齊湛被這道目光刺得一個激靈,臉上堆砌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訕訕抬手,摸了摸後腦勺,迅速從紀知鳶手中抽回檔案,“我哥叫我了,我先把檔案拿給他過目。”
檔案被捧到齊衍禮面前時,齊湛的姿勢活像呈遞重要文書的侍從。
紀知鳶側眸望去,正捕捉到男人衍禮還沒來得及收斂的慍色,不由得抿唇莞爾。
這人啊,怎麼連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
在翻閱檔案的沙沙聲中,齊湛站得筆直如松,活脫脫像個被班主任檢查作業的學生。
紀知鳶搖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垂眸看向亮起的手機螢幕。
葉芊卉的話語驀地在耳邊回蕩。
“學校的條件實在是有限,既沒有專業的音樂老師,也沒有音樂裝置。我只能帶著孩子們跳跳舞,對那些熱愛音樂的孩子,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紀知鳶對支教這件事並不排斥。
相反,她認為這是一件極具意義的事情。
能為偏遠山區孩子播撒希望的種子,同時也能讓自己的心靈得到豐盈。
她何嘗不向往這般充盈的精神世界?
而將自己的輕聲傳遍世界的每個角落,正是她的夢想。
只是貧瘠山野的艱苦生活,終究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
比起精神層面的滿足,她更渴望物質生活的保障。
但此刻,紀知鳶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生活方案。
她‘唰’地站起身,眼底躍動著興奮的光芒。
既然齊湛能聯合星悅娛樂為福利院的兒童做慈善,那她為什麼不能在山區學校展開公益專案呢?
心動不如行動。
這一念頭剛從心底冒出,紀知鳶像一隻伺機而動的小貓,悄無聲息地挪到辦公桌旁。
實木辦公桌折射著冷光,將對面兩個男人的身影拉得修長。
“行,你把我剛說的幾個點改完之後就可以著手實施了。”
工作時,齊衍禮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冷質感,檔案合上的脆響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他向後靠仰時,真皮座椅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紀知鳶看見他闔上雙眼,手指抵在眉心輕輕揉捏,面板被壓出一道淺紅。
她瞄準時機,輕盈地傾身向前。
當微涼的指尖觸上太陽xue時,明顯感覺指下肌肉瞬間緊繃,熟悉的烏木香氣混著淡淡的茶香縈繞鼻尖,她放輕呼吸,指腹沿著xue位慢慢打轉。
齊衍禮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那股鈴蘭花的甜香從背後籠罩過來時,他就知道是誰了。
原本想轉身的動作在感受到恰到好處的力度時停住。
額間的酸脹感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化開,竟讓他生出了幾分貪戀。
喉結無聲地滾動,將差點兒溢位的嘆息嚥了回去。
不過短短兩分鐘的時間,紀知鳶按摩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手上的力道也輕柔了一點兒。
“阿衍。”她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幾絲遲疑,“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齊衍禮緩緩睜開眼,眼底的慵懶還未散去。他手臂一攬,便將身後的女人帶進了懷裡。
紀知鳶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側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她下意識並攏雙腿,身子微微傾斜,這個姿態讓她耳尖不禁泛起了紅暈,特別還是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齊衍禮似乎並未察覺她的窘迫,只是將下巴輕輕地抵在她肩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頸側,含糊地開口:“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