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是說著,菱形的唇微微一抿。璀然一笑,宛如萬千繁花,霎那間在他的眼角盛開。他相信輝的實力,也相信他們之間的交情,在他離開之前,她是最適合的人。
當然,其他的小九九也是有的。輝的容貌堪稱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美,有這樣一位絕代佳人呆在自家小丫頭的身邊,到時候他回來,應該就不會看到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狂蜂浪蝶了。
輝將視線從光帶笑的臉龐上挪開,她偏了偏頭,這一片刻,她的周身好像帶著淡淡的寂寥。每一次的幫忙,輝雖然嘴上說著麻煩,說著拒絕,心裡卻又是願意,並且樂在其中的。
她和光一樣,活了很久很久,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個男子的強大。無所不能的人,不需要別人的幫助,所以當輝知道自己能為這個無所不能的男子做上某些事的時候,那一刻,她是多麼的自豪!
漫長的歲月,日夜的相伴,她看清楚了這個男子在等候和找尋的是誰,也願意讓自己成為他的一份力量,在背後默默的支援,甘苦自貽。
在傲世營,輝曾經見過他口中的那個小丫頭。雪櫻樹下的女孩一看就是從小在愛和保護中長大,身上還有著天真浪漫的氣息,又比同齡的孩子多了份機靈和狡黠。並不是一個讓人覺得有多麼與眾不同的丫頭,可她偏偏得到了他的愛……
那是她在他身邊守候了那麼久,都未曾得到一絲一毫的東西,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酸澀的情緒,又一次在心中發酵,她不想再去看光的眼睛。“如果這個忙,我不想幫呢……你認識那麼多人,要給她找個厲害的導師,不一定非得是我吧,千暮不也可以嗎?”
光的眼神在輝身上停了半晌,他從不放多餘的心思在其他女孩身上,而輝也總是把自己的心意隱藏得很深,所以這層紙始終維繫在他們之間,千百年的時間,也沒有被捅開過。
“小世的身上擁有著無限的潛能,只是這些潛能還沒有被很好的開發和利用。把她交給你,由你來進行教導和指引,才能最大程度的將她的潛能給激發出來。畢竟,作為最後一位巫族公主,你和她一樣,都是擁有完美體質的人……”
門邊的一盆燈籠花在微風中輕輕晃悠,潔白的小花朵,有一朵墜了下來。
輝雪亮剔透的眸子,充滿深意的看著那墜落的花朵,最終只餘下輕輕的嘆聲。
“你把我的這個身份都搬出來了,我還怎麼拒絕你啊……”
她這條命,本來就是他救的。
很久之前,一個手拿燈籠花的女孩,曾經給自己的族人帶來了滅頂之災,全族被屠,血流成河,她本來也應該是那數不清的亡魂之一,卻在生死一線之際,遇到了命中的救星。
那是輝和光的初遇。
她曾經不叫輝,軍是她的姓氏,但是犯下滔天大錯的她已經不配再擁有這個姓氏,所以她給自己取名為輝。這個字裡,有她的姓和他的名,光與軍相伴,是為“輝”。
只是光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他偶然經過順手救下的小公主,在後來會對他有那麼深的感情。這個世界是由他的力量所創造的,但卻並不是按照他的意志去演變,很多時候他身處在這其中,僅僅也只能當一個看客。在隨波逐流中,去日復一日地尋找自己等待的人。
輝存在的那個時代,比人族和獸族更受天地寵愛的,是如今早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巫族。
巫族的人擁有更長的壽命,更美麗的外表,更精純的力量。他們和現在的精靈有些相似,卻比精靈還要強大百倍。巫族的每一個人都擁有完美體質,能夠沒有限制的隨意使用天地靈力,簡直可以說是受到上天饋贈和厚愛的一族。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被偏愛的種族,卻最終迎來了滅頂之災。在那個時候,人族之中還沒有靈師和法師的存在,他們眼紅巫族天生的完美體質,為了破解完美體質的秘密,人們想出了一個陰謀。
這個陰謀害得巫族生靈塗炭,卻給人族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利用巫族的生命和元靈,某些人取得了靈根,法師和靈師應運而生,人族一躍成為了世間之最。
這場被稱為“新生”的計劃從一個種族的衰亡,另一個種族的強盛中誕生,但它卻並沒有被歷史所記錄下來。後世的人們漸漸忘記了巫族的存在,最先提出這個陰謀併合作的兩個家族,成為了八方勢力中為首的兩大楚翹。
然而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的關係越鬧越僵,最後兩方勢力雙雙隱退。
這,就是我從父親口中所瞭解到的,最早和八方勢力有關的歷史。這一個世界上,唯一還有記載和巫族有關的資料這些東西的,估計就只有天上天和清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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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絲萬縷的柳樹招展著綠色的絲絛,漫漫綠意,倒影在我眼眸之中。我的腦海裡,還在梳理著方才父親的那些話。
他說了很多,和巫族有關的,和八方勢力有關的,和我的體質有關的……
完美體質,這是天上天哪怕在歸隱之後也一直在研究的東西。因為只有那個傳說中最強的靈根——無屬性靈根,也被稱為地皇靈根,只有擁有完美體質的人,才能孕育出來。
后土令擇我為主,也許就是和我體內的地皇靈根脫不開干係。地皇靈根擁有親和萬物的特質,所以巫族能夠與天同源,與地同壽,可以無限制的使用各類元素。
可是自從巫族滅亡之後,世間再也沒有擁有完美體質的人出現,天上天的人想要破解完美體質的秘密,就只有不斷地進行活人實驗。而實驗的樣本就是族內那些天賦不高,被他們稱為殘次品的弟子們。
父親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了一眼姐姐。在我們都對這個訊息感到驚訝的時候,只有她的眼眸沉沉,目光晦暗,似乎對於這件事早已知曉,卻又在隱忍著什麼。
談話結束後,他們支開了所有人,卻單獨留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