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來越濃,就是從這片石地之中傳出來的。
穆衡宇在其中尋找,發現了古怪,石地很開闊,卻並不容易藏人。
穆衡宇睜開天目,果然發現了特別之處,周圍的空間被折疊了,裡面內有乾坤,被人佈下了禁制。
他找到陣法的介面,沒有破壞,發現了一件東西,令他心頭一沉。
不下陣法的人他知道,在陣腳上埋著一小節彩帶,早已經斷裂,似乎被人生生扯斷。
這是姜雨凝的物品,原本很漂亮的彩帶而今黯淡無光,失去了神采,上面沾染了血跡。
他走入了禁制之中,果然看到了那個女孩,渾身是血,斜靠在一塊巨石之上,半截袖子早已經不再,上面鮮血橫流,從指間滴答流下。
原本鵝黃色的長裙而今已經被鮮血染紅,肩膀上被重創,都能夠看到裡面的骨頭了。
他走了過去,靠近女孩。
姜雨凝此刻很虛弱,竟然還沒有發現他,直到他走到近前,似乎驚擾到了她,她才疲憊的睜開雙眼。
慘白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落在了這片石地上,打在了女孩的身上,將她籠罩。
原本白皙的肌膚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越發的雪白,而今被月光照耀著,變得更加蒼白了,如同那月光。
姜雨凝的嘴角還在流血,此刻她顯得很疲憊,竟然連運轉神力的氣力也都沒了,只能任由鮮血淌下。
穆衡宇面露不忍之色,心中突然像壓了一塊巨石,看著原本美麗可愛的女子這般形象,實在令他很沉重。
“哎,小屁孩,你好厲害,這樣都能抓到我,你贏了哦。”女孩開口,很虛弱,如今卻微笑著,再跟他打趣,令他心中一痛。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姜雨凝的腦袋,而後運轉神力,兩指輕點,為她止血。
他突然有些埋怨自己,從理論上說,姜雨凝被這般重傷有他的過失。他將女孩的幾件法寶搶奪,甚至一件護身法寶也被他弄壞了,如若不然,女孩或許也不會受這般中的傷。
他從懷中取出了幾件物品,放在女孩的旁邊,拾起其中的兩只耳墜,為女孩細心的帶上,而後他撿起寫了姜雨凝名字的腰牌輕輕系在女孩腰間,最後取出一面古鏡放在女孩的手中,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微笑著道:“喏,物歸原主了。”
女孩表情滯了滯,而後開口笑道:“你可真有閑心,就為了還這麼幾件破東西,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而後,他將古鏡遞到了穆衡宇手中,道:“我是用不著了,還是給你吧,算是給你帶路的費用了。”
穆衡宇心中一痛,看著女孩很勉強的笑,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意。
他把古鏡放到女孩手中,緊了緊,笑道:“你倒是想的美,這麼一點東西就想打發我,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要將你抓走,吊起來打一頓出出氣。”
女孩表情帶著疑惑,她自然不會認為穆衡宇說的是真的,卻也猜不出穆衡宇想要做什麼。
穆衡宇伸手捏了捏姜雨凝的俏臉,卻發現這張美麗的小臉如今卻冰冷無比。
他將姜雨凝在後背上,任由女孩的血液將他的衣服打濕,抬腳就往外走,同時運轉起神力,想要給女孩溫度。
女孩呆了呆,而後說道:“你做好放下我哦,否則會沒命的。”
“我還要吊打你一頓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
他輕輕笑了笑,轉過頭去,開口,語氣陰寒無比,“我闖過天路,入過昆侖,進過血海,就連黑暗山脈我也完好的走出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隨意將我斬殺。”
下一瞬間,他沖天而起,沖出了石地之中,隨手一招,將布陣的幾截彩帶收了回來,遞給姜雨凝,道:“抓好,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說罷,他剎那遠去。
此刻,他心中湧起一團怒火,充滿了殺意,想要殺人。
從未有過的情況,他想要主動出手,將那一群人擊殺,以此發洩心中的怒火,以此來彌補他自認為因他而導致的過錯。
劍從心中起,憑波瀾意生!
他眼中紫光暴漲,想要找尋那些人,最後卻被他抑制住了。
而今他最應該做的是找一個靜謐之地,為姜雨凝療傷。
“千萬不要被我碰到。”穆衡宇心中暗暗發誓,駕馭著神虹朝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