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夷說:“總不會直接說很醜不好看吧?”
那營長先是搖搖頭,然後學那天傅青山的口吻,“同志,你這裙子哪裡買的?我媳婦兒長得比你漂亮,身材比你高挑,她穿上一定你比穿上更漂亮,我想給我媳婦兒也買一條。”
在大家的笑聲中,那營長繼續說,“那個女同志當時就被氣哭跑開了。”
“去年文工團同志們來部隊慰問演出,有個女同志拿著兩管口紅問團長她適合哪一個顏色。”
“團長看了人家一眼,挑了一個,說那個女同志長得小家碧玉就適合這個,那個女同志還來不及高興,團長就問人家口紅是什麼牌子的,貴不貴。”
“團長說他媳婦兒面板好也很白,長得還明豔大方,這兩管口紅肯定都配得上他媳婦兒,他得給他媳婦兒買,讓他媳婦抹給他看。”
“你們這算啥?人家女同志找傅團長聊香水,他罵人家資本主義做派,說糞便做的香水只有臭沒有香,他只愛聞他媳婦兒,說他媳婦兒天生就是香香的。”
一人一句,爭先恐後把傅青山這些年的傑作全部告訴喬辛夷。
“一個兩個唯恐不亂,現在看見我媳婦兒了吧?我說得沒錯吧?我媳婦兒是漂亮吧?”傅青山一臉理直氣壯,“我哪句話說錯了?”
“我們不和團長說話,我們和嫂子說話。”那營長笑著把傅青山推到一邊,“嫂子,團長給你買新裙子和口紅了嗎?”
“買了。”喬辛夷笑著點點頭,“他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禮物。”
何止是裙子和口紅,就連香水也買過兩瓶。
那兩瓶就放在房間的桌上,用了好幾年也才下去一點點。
“我買的我媳婦兒可喜歡了,你們這些個別找不到媳婦兒的同志,你們哪裡懂?”傅青山自有他不沾事的方式。
傅青山又不是真的低情商那麼不會說話,反正他自己開心就行,別人要怎麼生氣,那都是自找的。
明知道他有家室,還非要湊他跟前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他難不成還真要好言好色陪人家聊啊?
用喬辛夷的話來說,那就是毫無邊界感。
傅青山一拳一個驅趕還不肯走的戰友,接過喬辛夷抱著的箱子,拉著喬辛夷一路跑著回他宿舍。
進門迅速把大門關上,他抬手擦了一把汗,把箱子放在桌上,然後把房間裡唯一一把椅子拉出來讓喬辛夷坐。
“那群人就那樣,恨不得天天看別人熱鬧,你別理他們。”傅青山解釋,“我來這邊很多年了,大家一直沒見過我的家屬,對你特別好奇,我又和人說過你是京大畢業的,有人還說我吹牛。”
“沒事,看熱鬧而已,沒感覺到惡意。”喬辛夷擺擺手並沒有在意,“你不用特地解釋。”
“我怕你覺得他們煩以後不來了。”傅青山摟住喬辛夷的腰,“惹你的是他們,到時候吃虧的是我,這不行。”
見喬辛夷確實沒有厭煩的跡象傅青山便笑了,問她,“我以為這會兒你應該坐飛機回省城,所以是就你一個人留在京市來這裡陪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媳婦兒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