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被點穴者,只需要按著一定的手法,直接運用內勁拍開穴道,使得它暢通即可,但是江湖上也有一些高手會琢磨出自己獨特的點穴手法,遇到這種情況,除非功夫已臻化境,否則貿然出手,被點穴者隨時有各種危險,輕者受傷,重者致癱也未嘗不可能。
紀元暗暗心驚,眼前的小姑娘不過也就二十來歲,他居然看不透不說,更是連一絲底子都無法摸出來,要不是這姑娘背景深厚,就是來歷不凡。
紀元側過頭與另外一位老者無聲交流,共事多年的默契令那位老者一下子就明白了紀元的意思,輕輕頷首,眼神中的篤定透著一股沉穩。
紫玉牌發放的數量自然是有限的,他相信很快即可查出這塊牌子擁有者的身份。
不過,如果兩人如果知道這紫玉牌不過就是唐糖順手從文殊簡那邊摸過來的,不知道該如何哭笑不得了。
不提紀元那邊的各種心思,沈靈均指尖一點眉心,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聲,笑眯眯道:“差點給忘了。”
領路老者抽了抽嘴角,您老哪是忘了,明顯是故意的好吧。從短短的接觸來看,老者已經完全領略了沈靈均腹黑的本性。
紅影飄拂,火熱的風從臉頰吹過,帶著夏日烈陽炙烤般的氣息,彷彿還能味道那焦味。
“哎……”嬌呼一聲,倩影直往前撲。
“小姐!”幸虧還有反應快的隨從,一步上前扶住了剛站起來又差點摔倒的柳雲惜。
“這位柳姑娘有點腿軟,我覺得你們還是扶著去休息一會兒比較好。”似笑非笑的聲音,慣常的慵懶隨性,恣意灑脫,紅衣緩緩落下,依舊是風姿絕然,清傲獨立的沈靈均。
柳家僕從敢怒不敢言,他們背靠柳家大樹,何時受過這等憋屈,可是別說靈寶匣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就是這紅衣女子和後面不安套路出牌的青衣少女,一個比一個怪異詭譎,最重要的是功夫高深,他們打不過!
不說小花中邪必然和她們有關,單就剛才那兩手,他們根本什麼都沒看見,就一股奇怪的風吹過,小姐就跪下了,再一陣風,小姐又恢復正常了,這是人乾的事嗎?!
柳家的隨從們慫了,心裡發毛的同時腳底都發哆嗦,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奇蹟,還不如跟小花一樣昏倒過去幹脆。
“你……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隨從牙齒抖在一起,用盡全力才把話說利索,“知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你們等著我們柳家的報復吧!”
“我好怕啊。”唐糖笑嘻嘻的往前一個傾身,圓滾滾的還透著一絲稚氣的臉龐湊到那位隨從面前,嚇的那人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柳雲惜。”沈靈均雙手背在身後,掌中一柄大夏龍雀交握在手,眼眸微垂,清然的眸光放在柳雲惜那張原本精緻,但如今妝容讓淚水染花,就像陳舊大宅門口紅漆剝落的木門一般的臉龐上,嘴角勾起優雅的弧度,全身散發出凜然不可欺的氣質。
這一眼,看的柳雲惜從心口發出一陣寒氣,好似從這雙眼裡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同樣的清雅傲世,如站在雪山之巔俯視眾生,無人能與之比肩。
那一抹純白,是冬日的初雪,悄悄消融在柳雲惜的心尖上,也如夜晚的明月光,帶著神秘惑人的魔力,一旦遇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念著念著,痴著,惦著惦著,無法忘懷。
“有些人你碰不得,也惹不起,做人就該明白自己幾斤幾兩,這個江湖,遠比你想象的更大。”
柳雲惜怔怔的站在原地,迷離的目光像是籠罩在濃霧中,除了身前那逐漸飄遠的紅色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
沈靈均說完後轉身就往大堂的方向走,朝後瀟灑的甩甩手,秀髮在空中飛揚起張狂的弧度,秀麗與灑脫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獨屬於沈靈均的魅力。
唐糖蹦蹦跳跳的跟在沈靈均邊上,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好像見鬼一樣看著沈靈均,咋咋呼呼道:“喂,沈靈均你就這樣算了啊?”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腹黑狡詐,別人進你一尺,你還他一里的沈靈均嗎?
“本大人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沈靈均上下嘴皮子一碰,悠哉哉的說出這句話,唯一聽到的唐糖不屑的撇了撇嘴,發出一聲切音。
一個魔女頭說出來這句話,太滲人了,唐糖抖了抖雙手,把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都都落一層。
沈靈均停在隔絕大堂和外面大門口,微微一笑,側過身子來,挑眉:“怎麼,對本大人的話有意見啊?”
“小的不敢。”唐糖諂媚的裂開嘴笑,求生欲很強,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圈,對著後面的一群人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明的不行來暗的唄。
沈靈均曲指在唐糖額頭彈了一個栗子:“你就享受這兩天吧。”
唐糖望望天,再看看地,撓了撓臉龐,皺了皺鼻子:“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