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由一件豔紅色的大斗篷罩在其中,虛虛可見其嬌小玲瓏的身姿,行走間,斗篷飛揚,紅邊捲起,猶如腳下生出一朵朵烈火紅蓮,體態無比優美順暢,令人遐想無邊。
大半部分臉都罩在大紅色斗篷的連帽中間,燭火熠熠中,只可粗粗看見嬌豔欲滴的紅唇,如五月之芍藥,嫵媚多姿。
“兩百二十萬,這玉嬋烏石,本主要了。”開口更是囂張無比,篤定的語態,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女子身後跟著一群人,在她走入大堂後,只剩下兩個跟隨其後,其餘的都留在了大堂外間。
大家左右看看,有些更是伸長了脖子,想瞧瞧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長什麼樣,什麼人物,聽說話口吻,貌似來頭不小啊。
高臺之上的橙衣女子被打擊的太多,反而最快平靜下來,衝著剛過來的紅衣女子點點頭,微笑道:“看起來,今晚上玉嬋烏石帶給我們的驚喜太多,我都快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讓我緩一緩,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輕鬆詼諧的語調讓大家同時會心一笑。
“那麼,目前這位姑娘出價兩百二十萬,還有人願意與之一較嗎?”橙衣女子往前伸手,對著新來的那位神秘紅衣女子擺了個手勢。
紅衣女子不看其他人,也不去關注有沒有人喊價,輕快的步伐不曾停留,直走到角落一個空位時,大紅色斗篷一甩,優雅落座。
“公子?”柳君千身邊的小廝看著自家主子青紫交接的臉,遲疑的喚上一句,提醒道:“要不要繼續加價?”
“加……拿什麼加,老子要把你賣了抵債嗎?”柳君千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砸過去,心中氣的不行,面部都開始扭曲變形。
哪裡出來的該死的女人,跟他小爺過不去!
小廝跳著腳閃開,手背抹了一把鼻子,心裡嘀咕著,把他賣了也不值錢啊。
另外一位小廝靈光一閃,看向柳君千旁邊那粉衣女子,眼裡的光賊亮賊亮的,嘿嘿笑道:“少爺,我看……”
“呀,柳公子,你可不能賣奴家啊,奴家伺候你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盡心盡力,奴家對你的心那是日月可鑑,天地共證,奴家……”
“好了!都給老子閉嘴!”柳君千不再講風度的一把推開靠過來哀哀慼戚哭泣的女子,不耐煩的道:“再哭老子就把你賣回綠香坊!”
粉衣女子不敢鬧了,她知道柳君千平時好說話,狠起來也是真的狠,惹毛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能從綠香坊出來也是趁著柳君千心情好,加上自己費了不少口舌,這輩子可都不想再回去了。
“少爺,那我們……”
柳君千看著下面,眯起雙眼,陰冷的光芒漸漸收斂,轉而換上另一種謀算,嘴角忽而扯起陰險的笑容:“玉嬋烏石拍不下來,也只能怪大伯給的銀子不夠,跟本少爺沒關係。”
“少爺說的對。”小廝見柳君千似乎心情突然好了,暗暗抹了把頭上的汗,點頭哈腰的趕緊湊過去表示贊同。
“你們說,如果本少爺回家的時候,不小心遇到個半路搶劫的……”柳君千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那這兩百萬兩銀子,豈不是依然是他的?
小廝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豎起大拇指,吊起的三角眼就差笑成一條縫,馬不停蹄的誇讚道:“少爺英明,這馬角巷可不是小偷小摸最多嘛,遇上了,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柳君千理了理衣服,青紫從面色上褪去,換了個思路後,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鼻子裡哼一口氣,斜著眼道:“那還不去辦?”
做戲做全套,柳家當家人也不是好糊弄的,畢竟兩百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去辦。”小廝到底跟著柳君千的時間久了,立馬領悟到了柳君千的心思,也不含糊,當下兩人就從房間裡退出去,準備大幹一番。
柳君千揮袖一甩衣襬坐下,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架個二郎腿在那邊輕踮,手掌拍在桌面上,越想越是得意,手指頭往前一勾。
“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伺候爺,伺候舒服了,爺有賞。”說著,手臂一伸,直接把粉衣女子摟在懷中上下其手。
“哎喲,討厭~不要啦……”粉衣女子嬌笑輕吟,彷彿剛才的哭泣根本不存在。
大家的心都被吊的高高的,半晌不見動作,就在橙衣女子也終於覺得這場高潮迭起的拍賣該落幕時,空靈如玉的聲音劃破長空,以懶洋洋的語調從上空飄散下來,迴旋在黑木雕花的穹頂,繚繞不去。
“兩百五十萬。”
今天晚上,眾人都被打擊的不行,正如橙衣女子笑言的那般,簡直就是體無完膚,變態啊,這一個個全都是變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常州城湧入了這麼多變態,還讓他們怎麼活嘛!
“長的醜了點,馬馬虎虎還能將就吧。”伴隨著淺笑言言,絲毫不弱於剛才那位鮮紅斗篷女子的一團張揚紅色出現在天字二號房的視窗。
但見女子唇角微彎似笑非笑,一雙黑眸清澈似水內綴星光點點,說不出的靈動慧黠,燭火脈脈,翩揚的紅色衣角飛出驚鴻一筆,使得她整個人清麗絕塵,如空谷幽蘭,然眉宇間的英姿氣爽又多了一份傲然韌骨,就這麼淡然的雙手環胸,倚窗而靠,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凌絕於頂的氣勢,無人可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