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媳婦三妮在眼前轉了好幾回了。算了,想不出明天再想……
“老婆,這地裡長的啥莊稼?不像麥子也不像玉米。”
看著一片片沒過膝蓋的莊稼,穆子文心中充滿了希望。抬眼望去除了撂荒的黃色土地外就是綠油油的莊稼,像畫家手裡的調色盤。今早晨跑到地裡來,一是看看莊稼的長勢,二是挖些野菜。
“郎君,這叫粟米。你說的麥子要到秋天才種,玉……米?像玉一樣的米嗎?沒聽說過……”
三妮很不習慣郎君叫自己老婆,人家才十五歲,怎麼成了老婆婆。
“粟米?這是啥玩意?”
“郎君在廟裡長大,當然不知這粟米是什麼,你在廟裡沒吃過小米嗎?沒喝過小米粥?”
“當然喝過,小米……的爹叫穀子,噢,原來還有小名叫粟米呀!穀子地穀子地,他就是在這撿的。”
“嘻嘻,穀子地還能撿……”
三妮因老爹剛亡故,心中難過,多虧了貼心的溫柔的完全不像別家男人整日打罵婆娘打娃的郎君開導,說話腔調好聽,說出來的話有趣,他知道的事多,故事也講的好,所以心情好多了。
“穀子地是個人名,這人是個勇士,在戰場上可勇敢了,可就是他從小是個孤兒,他爹是在一片穀子地裡撿的他,因為是在地裡撿的,所以給他起名叫穀子地了。”
“老婆,這粟米啥時熟了?
“還有一個多月。郎君,講個故事吧,就講穀子地……”
“好吧,話說南北朝時期,有支隊伍叫……叫八路軍,出兵去抗擊好多外族的圍攻……”
“嘻嘻嘻,啥叫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斯米答,這叫什麼話。”
“思密達,是外語,就是東胡語,本朝太宗皇帝高宗皇帝徵高麗,就是那。思密達的意思就是我們對老人長輩說的您字。”
“郎君知道的真多,我聽不懂……”
……
“啊……”
挖野菜的三妮突然驚叫起來:
“怎麼了?叫蛇咬了?”
穆子文幾步竄過去,拉著三妮閃開,低頭檢查哪傷著了。
“血……”
三妮指著地上新鮮的血液,樣子有些驚恐。
不是三妮受傷,穆子文鬆一口氣。
“我看看……”
扒開濃密的穀子葉一看,嘿,一支屁股上插著箭桿的肥大野兔倒在那。警惕的四周看看,嗯,沒看見獵人。
“老婆,中午有肉吃了。”
中午時分,三毛氣喘吁吁的找到地裡的穆子文夫婦。
“三哥三嫂,快回家,有幾個騎馬的女子找到你家,說有急事。”
騎馬的女子?噢!群眾演員,沒錯,找來了?正好,我也正找她們呢,把順走的東西還給我。膽敢說個不字,哼哼,在我的地盤上,我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姬羞花朱閉月帶著兩個丫環宜風宜云等在小院裡,馬拴在院外的樹上。李志山和徐氏候在一邊,小孩子哇哇叫著滿院子亂竄。
“屋子裡又黑又髒,怎麼住人?”
“我的四小姐呀,你這金枝玉葉的貴人怎知百姓的苦,有個遮風避雨的家已經很不錯了。這一年你來往蜀中,沿途沒少見吧?”
戴著面紗的幾位貴人自顧自的說笑,根本不搭理李志山兩口子,倆人很是氣悶,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又不敢得罪客人,人家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等著吧!
“就是他……賊子、色狼。”
穆子文揹著草筐牽著媳婦的手,領頭走進小院,三毛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