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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劉紅珍嚇得面無人色,全身骨頭都在打顫,她手腳並用地爬過去要抱孫秀花大腿,被孫秀花拿柺杖抵住了:“別來求我,要不要離婚那是老大的事,這都分家了,我管不著你們了。”

別看現在嚇破了膽,若是不下狠手治一把,要不了幾天又得犯老毛病。她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就沒見過比劉紅珍還死性不改的人。

聞言,劉紅珍撲過去求許向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哀求。

許向國神情幾番變化,最後拉起劉紅珍悶頭往家走,劉紅珍一邊走,一邊還在哭。她是真的怕了,就連分家都沒這麼怕。

分了家,這日子好歹勉強能過下去,可一旦離婚,她可就真沒活路了。

回到家,許向國一句閉嘴喝得劉紅珍捂住了嘴,只敢嗚嗚嗚地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淌。

許向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臉色緩和下來:“去洗把臉收拾下。”

劉紅珍戰戰兢兢地看著她,小心翼翼道:“向國,你不會和我離婚的是不是?”又忙忙指天對地的發誓,“我以後肯定不亂來,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保證。”

許向國點點頭:“只要你聽話。”

劉紅珍趕緊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時間不早了,收拾好就去準備晚飯吧。”

劉紅珍點頭如搗蒜,忐忑不安地離開,心裡卻是說不上的慌。

許向國靜靜地看著她出了屋,眼神有些冷。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抬腳走向許老頭那屋。

屋裡烏煙瘴氣,都是煙,大過年的許老頭卻是渾身都不得勁,去年還十幾口人熱熱鬧鬧的,今年就只剩下老大一家子了。

兩個兒子,一個寧肯留在老婆娘家過年,一個更離譜在堂弟家待著。分家以後,愛遛彎的許老頭就再沒出去串門過,沒臉啊,總覺得是個人都在嘲笑他。

乍進門的許向國毫無防備的嗆了一口煙:“爸,少抽點,對身體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了。

許老頭敲了敲煙杆,繼續吞雲吐霧,也就吸煙的時候,他能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許向國無奈走到牆邊開了窗戶透風。待散的差不多了,他探出腦袋看了看廚房,隨即關上窗,走到許老頭面前。

許老頭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事兒?”

許向國皺起眉頭,認真道:“爸,我想和紅珍離婚。”

許老頭愣住了,很快又回神,頓時心念如電轉。

大多數人總是習慣於從別人身上尋找錯誤的原因,而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許老頭也不例外,他覺得老許家落到這般田地都是劉紅珍的錯。要不是她欺負許向華那雙兒女,許向華哪會要求分家,就算是分了家,也不會做的這麼絕。

當下許老頭點頭,“離,必須離,咱們家變成這樣,都是這個敗家娘們害的。”

許向國四十都沒到,又是大隊長,這麼好一座大房子立在這,黃花大閨女不指望,討個寡婦,最好是沒孩子的寡婦,想來不難。

這回一定要討個懂事的回來,慢慢地磨,和許向華的關系總會緩和起來。

下定決心之後,許老頭擰起眉頭,“你媳婦能答應?”

“我會讓她答應的。”許向華冷著臉道。

許老頭看著他結滿冰霜的臉,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有點陌生,他搖了搖頭,甩走這種奇怪的情緒,“離婚以後,你打算怎麼安置她?”總歸給老許家生了四個孫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會給她在劉家村起一間房子,每年再給她些糧食。”離婚後不可能讓劉紅珍繼續留在三家村,要不這婚離了也是白離。她孃家那德行也不可能讓她住回去。到底夫妻一場,還有四個孩子,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

聞言,許老頭丁點負擔都沒了,自覺仁至義盡。

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兒要回孃家。

許芬芳肚子太大,路況又不好,惟恐路上有個好歹。因此今年她沒回來,只讓周紅軍帶著兒子龍龍到三家村拜年。

周紅軍已經從許芬芳那知道岳家分家之事,琢磨了下,幹脆買了兩份禮。

一份送到老屋那邊,家裡只有許老頭和許家雙,許向國和劉紅珍帶著其他三個兒子回了劉家村,許家雙則被留下給老爺子做飯。

許老頭要留周紅軍吃飯,周紅軍哪能應啊,不說許家雙一半大小子做一桌待客飯不容易,就是周紅軍自己也不樂意和許老頭吃飯。

在他們這,未出嫁的女兒得往家裡交部分工資,也是因此,許老頭不想讓許芬芳出嫁太早。

幸好老太太明理,許向華給力,否則說不定他和許芬芳這會兒都沒結婚。所以周紅軍對許老頭也就是個面子情。

出了老屋,周紅軍提著年禮去了許再春家,一見孫秀花躺在床上,立馬變了臉色:“媽,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腰扭了下,養兩天就行。”孫秀花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昨天她還被許再春抱怨了一通,說就沒見過她這麼不拿大夫話當回事的病人,她這不是氣上頭忘了嗎,幸好沒有加重,“你別告訴芳芳,她現在可不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