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嬌憨一笑開始拍馬屁,指望著他剩下那三週可以手下留情:“有資本可以慢慢挑,你肯定會遇上中意的姑娘。”
韓東青注目她,眼神清澈沒有一絲閃避,好笑之餘又有些無奈:“借你吉言。”
臨走,韓東青扔下一枚深水炸彈:“下週開始要訓練緊急集合。”
“深更半夜?”許清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韓東青聲音帶笑:“熄燈以後到淩晨都有可能。”
許清嘉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至於她週末回到寢室時,整個人都懨懨的,同樣懨懨的還有韓檬。
兩人是一塊回來的,週末下午,許清嘉把韓檬還有江一白和晏洋並已經來報到的夏蓮,喊到家裡試吃四宮格火鍋,非常善良的在回來的路上才告訴韓檬這個噩耗。
“你倆這是幹嘛?”修整了兩天,精神抖擻的周美巧納悶的看著霜打茄子一般的兩人。
許清嘉和韓檬對視一眼,自然不會說出來,要不沒法解釋哪裡得到的訊息。
“一想起明天又要軍訓,就覺生無可戀。”許清嘉把夏蓮從老家帶來的山核桃筍幹還有秦家給的鹵牛肉拆開一些放在桌子上:“我舅舅家做的鹵肉,特別香,快來吃,今晚不吃完,放到明天就壞了。”
第二天,是個陽光熾烈的豔陽天,溫度高達三十六度。
因為開學,他們不得不從陰涼的教學樓背後移到毫無遮擋的排球場上。尤其到了下午,盯著火辣辣的太陽站在水泥地上,空氣似乎都是扭曲的。
一個小時後,許清嘉覺得中午曬幹的迷彩服又濕了,擰一擰估計能擰出水來。
相較於她們的狼狽不堪,韓東青顯然好多了,除了額角細細的汗珠顯示他也熱之外,依舊中氣十足的發號施令,又等了十分鐘,終於等來原地坐下休息的命令。
一群人彷佛被抽了骨頭一樣委頓於地,許清嘉盤腿坐在地上,掏出手帕擦臉,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汗都在今天出完了。用力喘了兩口氣,許清嘉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拿旁邊的水壺。
分神留意她的韓東青都怕她一不小心摔倒,這才到哪兒,就這樣了。他要是再嚴一點,是不是得暈過去。
一旁的甘薇薇適時走上前,遞上手裡掛著水珠的汽水,輕聲細語道:“喝點冰的,解解暑。”
喝完水的許清嘉趕緊跑回來看戲,甘薇薇是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跑過來的,胸前掛了一張記者證,手裡拿著一部相機。道是校廣播站的記者,過來深入瞭解軍訓。為了更深入詳細,她全程只盯著她們排。
許清嘉覺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到了下午,與她一樣想法的人越來越多。因為這位美女記者的視線全程黏在他們教官身上,這會兒更是毫不掩飾。
許清嘉拿著帽子扇風,興致勃勃的圍觀。
“不用,謝謝。”韓東青平聲說道,過去拿了自己的水壺。
甘薇薇咬了咬下唇,不甘的望著韓東青,此時陽光正烈,金光籠在他身上,耀目到不敢逼視。
她所有的話語就像是這玻璃瓶上的冷氣,在陽光下,消失不見。
她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原本下週才開學,只她在家呆的無聊,遂提前到校。萬不想會遇上韓東青,那一刻心跳如擂鼓。
她以為是老天再給她機會,對於韓東青,這些年她都念念不忘。好友肖瑜不懂,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她為什麼情根深種。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像肖瑜自己,不也是對邵澤一見鐘情,兩人認識到在一起,不過一個星期而已。
這些年她不乏有人追求,只她心裡存了這個念頭,再看旁人總有覺橫豎不如韓東青。
覺得她走火入魔的肖瑜在和邵澤分手之後反倒理解起她來。這一年肖瑜沒少找她哭訴,臺裡好幾個青年才俊追她,條件都不錯,可她總是忍不住拿來和邵澤一比,一比之後只剩下不甘心。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肖瑜痛哭流涕的臉浮現在甘薇薇腦海之中,她咬了咬舌尖,壓下拔腿離開的沖動,自我排解,他這人向來冷漠。
“這個師姐,是想追我們教官吧?”
“她好像和我們教官認識。”
許清嘉一邊聽著背後的竊竊私語,一邊重新把辮子紮了一遍,這位師姐挺長情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