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忠一愣,嚴肅的臉上現出笑意,看向韓東青,“處物件了?”
韓東青抬起頭笑著點了點。
韓衛忠喜上眉梢,“什麼時候的事?”
韓東青想了下,“就是這半年的事。”
“你倒是瞞的緊。”韓衛忠搖了搖頭。
韓東青笑了笑。
韓衛忠回憶了下方才妻子和侄女的對話,聽著挺不錯一姑娘,便對兒子道,“什麼時候帶回來坐坐?”添了一句,“今年正好我們都在。”言下之意,這個春節可以。
“等再穩定些吧,她面皮薄。”韓東青道。
望著眉眼柔和的兒子,韓衛忠欣慰的點了點頭,畢竟對方年紀不大,又問,“家裡父母做什麼的?”
韓東青道,“她父親是做生意的,母親是鵬城大學的老師。”
聽到前半句,霍燕嵐眉頭輕輕一緊,直到後半句才舒展開。
韓衛忠神情如常,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外界對於商人的評價褒貶不一,總體而言,輿論環境一年比一年寬容。他倒沒什麼偏見,自家小弟就是經商的,子侄輩也有人下海,就是小兒子也做了一些投資,整個家族都從中收益。
不得不承認,經濟富足的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孩子多一份自信、淡然和從容。
“小姑娘的爸爸就是平業下放時交的那的朋友,你還記得吧。”韓老夫人挺喜歡許清嘉,自然要幫她說話。
聞言韓衛忠怔了怔,複又笑了,“這麼巧。”立時添了幾分滿意,他聽江平業說過,當時就佩服許向華的魄力和情義,不是誰都敢在那種環境下幫忙,這樣人家教出來的孩子差不了。
韓老夫人樂呵呵的,“可不是,這就是緣分。”
霍燕嵐目光微微一閃,作為繼室,和原配的孃家關系總有那麼一份無可言喻的尷尬。
韓老夫人不著痕的瞥一眼大兒媳婦,心裡一嘆,這媳婦大體上還是可以的,就是有時候過于敏感。
敏感不是壞事,但是過分的敏感往往會自尋煩惱,還有可能給身邊人帶來煩惱。
譬如說現在,許文詩和許家磊帶著許向軍發的年貨來探望孫秀花。
老太太雖然不喜歡他們的媽,但是孫子孫女總歸是親生的,小輩來看她,自然高興。
一個讀高三,另一個複讀高三,面對兩個剛剛結束寒假補習的學生,老太太不可避免的要詢問學習情況,想考什麼大學,學什麼專業等等。
許家磊成績不錯,模擬考試是保專科爭本科的水平。去年大學錄取率35,包括專科在內,所以時下考上專科同樣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倒是許文詩,兩次高考一次比一次差,還要和小了三歲的弟弟一同參加第三次高考,成績還不如弟弟好,模擬考試離專科線差一截,壓力可想而知。
孫秀花一問學習情況,許文詩臉色就開始僵硬,渾身不由自主地透出抗拒。
孫秀花還毫無所覺,過年嗎,哪個讀書的孩子不被問成績,世情如此。
“奶奶,這箱櫻桃比之前的甜。”許清嘉打岔,倒能理解許文詩的鬱悶,學渣怕被問成績,單身狗怕被問物件,生了一胎的怕被問二胎,生而為人,總有痛點。
不過老太太真沒惡意,純粹是習慣性的關心,他們幾個都是這麼過來的。
被塞了一顆櫻桃的孫秀花嘗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是挺甜的。”看許家磊和許文詩不動,抓了一把櫻桃放道姐弟倆面前,“自己吃,在自家叔叔這裡不用客氣。”
許家磊拿起一顆,靦腆的笑,“我們自己會吃的,”吃完了順嘴道,“這櫻桃真甜,哪兒買的?”
孫秀花便笑了,透著股驕傲,“你二姐的朋友送來的。”
許家磊只當是好朋友,並沒有多想,他才十八歲,還沒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