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攤主這番話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至少，來歷神秘這一點勉強還過得去。這枚靈獸卵，落到他手裡已經不知轉手過多少次，據說來自於一處古仙人鬥法留下來的遺跡中。後人只隱約知道它可能是枚獸卵，卻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無法將其孵化出來。

後來，禦獸師這個修道分支逐漸衰落，越來越少人在踏上修仙道路時，以禦獸作為自己的主修方向。

這樣一來，這枚靈獸卵的價值從最開始的人人爭搶，逐漸到了無人問津，這才流落到這長陽城內。

這位攤主獲得它也有數年，卻從來沒人在他攤位前問上一問，今天總算遇到個稍感興趣的買主，自然拼了命地吹噓。

於生聽他說得起勁，臉上泛起一絲微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東西啊！”

嗯？

攤主反倒一愣，隨即心中狂喜，這垃圾貨今天終於遇到了冤大頭麼！

“當然是好東西！公子，我虛長你幾歲，對這世道看得或許明白那麼一點，給你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您別看現在這修道界裡，禦獸一道基本不大成了。可是放在數千上萬年前，修為高深的禦獸師揮手之間，千萬靈獸奮勇殺敵的場面，那可真叫一個氣勢恢宏！您買下這枚靈獸卵，或許就和您有緣，來日成長起來，那可是極大的助力！”

“說得好！買了！哈哈哈……”

於生還沒說話，識海內的武天蒼先高興起來。自從來到這方靈界，滿耳朵聽得都是禦獸不行了，禦獸師沒前途之類讓他生氣的話，終於遇到了一個恭維語氣的，心裡十分痛快。

“不知老闆這枚靈獸卵，售價幾何？”

於生沒有聽他滔滔不絕的廢話，直奔主題，倒是讓那攤主愣了一愣。

開什麼價呢？

既然人家賣主都說是好東西，開低了那不是說對方眼光差？自然大大不妥！

可是這靈獸卵，自己不過是五十上品靈石就收了來，本來也就想賣個一枚兩枚靈晶，賺頭那就不小。

數年下來，根本沒人問價，其實現在只要有人出個三五十上品靈石，哪怕賠本，他也會賣。

可現在既然來了個“識貨的”，若不會好好運作一番，還叫什麼商人？

想了一想，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卻不說話。

“一枚靈晶？”

於生倒是有點詫異，沒想到這是個實在人，自己都表現得如此熱切，居然也不肯開高價？

那自己可也不能太不會做人，好歹多給上幾枚，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可沒料到，那攤主大搖其頭，微笑開口道：

“一枚靈玉。”

噗！

於生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好遠，不可置信地盯著那攤主片刻，拉了蘭心怡轉身就走。

開玩笑！就這麼個沒人要的東西賣我一枚靈玉？你知道一枚靈玉是多大一筆錢麼！本少爺帶著六十多人的隊伍，在這長陽城裡住上一個月，也就一枚靈玉的樣子。

“公子留步！”

那攤主瞬間急了眼，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開的價格太離譜了，把多年來這靈獸卵唯一的客戶嚇跑了，再遇到可就不知多少年以後了。

緊走幾步，一把拉住於生的胳膊，賠笑道：“有道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公子別急嘛！您覺得這價不合適，不妨自己說個價錢看看？”

於生冷哼一聲，不接他話茬，反問道：“你可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嗯？

攤主愕然，幹什麼的？我上哪知道去……

轉念想到那靈獸卵，隱隱有所明悟，難道現在還真有人選擇這條冷門道路？若真是那樣，這靈獸卵就真的遇到了買主，就算賣不到一枚靈玉的高價，也絕不能要得低了！

“公子……莫非是一名禦獸師？”

“不不不！”

於生大笑搖頭，指著自己鼻尖道：“我是個廚子。”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