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此話不假。
自從沈亦蘩知道王孝打著自己的主意,現今兩人又在同一屋簷下,便存了個心眼兒。
那問佟氏討來的兩根針,一根是乾淨的,一根浸染了夾竹桃的汁液。
她向門外叫了好幾聲,珠兒才姍姍而來,仍是無事發生一般默默伺候她起身洗漱。
整妝完畢,沈亦蘩端坐著,把她叫到跟前,淡淡地說:“上午那酸梅湯……”
掀起眼皮看一眼珠兒,見她半垂著眼,鎮定自若,不禁心內冷笑。
真穩得住啊!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沈亦蘩說下去,珠兒才臉色微微地緊張:“采女是還想喝酸梅湯麼?奴婢再給您做?”
沈亦蘩點頭:“要跟剛才那碗一個味兒,一點也不許變。”
珠兒垂著眼皮說“是”然後下去了。
不一會兒端上來一碗酸梅湯呈給沈亦蘩。
沈亦蘩端過來,放在鼻尖下聞一聞,直勾勾盯著珠兒:“跟方才的不一樣,你,是不是忘加了什麼東西?”
珠兒此時已經掩飾不住的緊張,兩隻手緊緊絞在一起:“采女,梅乾,陳皮,木樨花幹……一樣沒少。”
沈亦蘩聽著,臉色逐漸陰冷:“跪下!”
珠兒連忙雙膝一跪,聲音開始打顫:“珠兒實在不知,采女所指何物……”
沈亦蘩輕輕端起那碗酸梅湯,在手中把玩良久:“這一碗,少了一味蒙汗藥啊,你說是不是?”
珠兒一聽,面如死色,汗出如漿,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奴婢不知……”
沈亦蘩伸腳勾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跪好。”
珠兒雙眼躲閃惶惑,跪直了身子。
沈亦蘩把手中的酸梅湯帶碗擲到了她臉上。一聲悶響,珠兒灑了一頭梅湯,額頭當即腫了起來。
“賤婢!竟敢下藥陷害我!”
她驚慌失控地哭了出來:“采女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