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林，你說。”安太妃掃視一週，見這群女人一個個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樣子，很是滿意，便點了那個最按捺不住的。

“是，太妃娘娘！”馮寶林歡歡喜喜地謝了恩，忽的起身走到殿中，神采奕奕朝太妃跪下，磕了個頭。

“說起來還真巧，妾倒是時常聽到太妃娘娘所說的一樣的傳言。”馮寶林得意地瞟了沈亦蘩一眼。

“妾在府中走動之時，常常聽到下人們議論紛紛，說沈氏行為不莊重。”

“妾的母家姐妹入府探視，都忍不住跟妾說起，外界紛傳咱們王府出了個妖姬。”

“妾看著，這沈氏一張利嘴刻薄犀利，咱府裡的姐妹，哪個沒被她諷刺嘲笑過？都說女子之為人，敦厚溫和為上。沈氏這般刻薄，容不得人，怕不是宜室宜家之相。”

一聽這話，那“深受其害”的方嬤嬤第一個附和：“對對，馮寶林說得太對了！這沈氏哪，沒少編排老奴。她行事隨心所欲，錯了什麼規矩也能編排出一套一套的歪理為自己開脫！”

安太妃點頭，見自己扳回一局，臉色稍稍安定了些，繼續發動其他人：“你們呢?”

“回稟太妃娘娘，妾也略有耳聞。”

鄭採芙算是沉得住氣的，忍耐了一個晚上，此時放柔了聲音說。

“但說無妨。”安太妃只道自己又拉到一票。

鄭採芙不急不忙地走到殿中跪下：“妾出閣之前有個姐妹，據她說，她還聽到京中一些旁人不知曉的傳聞。”

“當然了，只是傳聞。妾也不知當不當說……”鄭採芙畢竟老成，不像馮寶林莽撞，言語間都在給自己留後路。

“沒有根據的八卦就不要說了。”元澈給了鄭採芙一記鋒利的眼刀。

這些婦人，簡直出乎他的想象，捕風捉影，三人成虎，牆倒眾人推，什麼下三濫手段都用盡了。只為把沈亦蘩撂倒。

這女人的嫉妒心他總算大開眼界。如若不是與母妃有約在先，他一定嚴厲懲治這些長舌婦！

安太妃聽罷點頭：“第二樁，興風作浪，無端生事，擾亂王府後院。”

“世上哪有無憑無據的傳聞。”安太妃不滿瞥了一眼元澈，鼓勵鄭採芙。

“你不用怕，本宮在，自會明辨是非，主持公道。你說什麼，本宮都恕你無罪。”

“太妃娘娘說的是，世上從來就沒有空穴來風的傳言。”鄭採芙溫順接話。

“妾的姐妹說，坊間有個隱秘傳言，沈妹妹上回回母家歸省之時，曾經與其表哥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

“什麼？！”安太妃臉色一變，狠狠拍在案上，“竟有此事?沈氏，你不但舉止輕浮，你還不檢點！”

“哎，不是妾多嘴，沈氏這幅面孔便是愛招惹是非的。”馮寶林立刻煽風點火。

“咱們府裡別說侍衛，就是那殺千刀的內侍們，哪個看了不垂涎？”

“放肆！”元澈怒不可遏，上前一腳踹翻了馮寶林，“下作的東西，哪裡來這般歹毒心腸，無中生有搬弄是非，無端毀人清白！”

他此刻有點後悔。當時答應安太妃把沈亦蘩交出，萬萬沒有料到真到了此情此景。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沈亦蘩孤身一人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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