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眉說：“是誰這般栽贓陷害，居心叵測。妾猜想，會不會是……”話沒說完，向元澈遞了個眼神。

在宮裡，王晉這個名字，還是避諱著好。

元澈搖頭：“我也不知。皇上如此寵愛如貴妃，絕不會善罷甘休。若沒猜錯，這兩日上朝就可以知分曉。”

又安慰安遠眉：“不必擔憂，這事不難解決，對本王構不成多大影響。所以，本王就更疑惑背後指使之人的動機。”

安遠眉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說話。

元烈那邊把林瑰如帶回了清寧宮，火速召了太醫。

“快，救救貴妃！”元烈親自等在門口，拽著太醫的袖子往內間拖，“拼上你們的老命救她，不然朕要你們的老命！”

“是是是……”幾位太醫被嚇得冷汗直冒，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立刻就給林瑰如診治。

林瑰如此時雙目緊閉，面如白紙，胸前彷彿有個血窟窿不斷往外冒著滾燙的鮮血，把上身衣裳全都染紅浸透。

好在太醫經驗老道，很快地就配合著幫她包紮止住了血。

“怎麼樣？”元烈一張臉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朕的貴妃能救活麼？”

一位太醫用袖子印著額頭的細汗珠，戰戰兢兢道：“回陛下，貴妃娘娘傷得雖重，卻幸虧沒有傷及心臟。照目前情況，是可以救回來的。”

元烈心口懸著的大石放下了一般：“那便好，快去救貴妃，別說廢話了！”

忙亂之中，崔紫萼好不容易瞅準個機會，把王晉拉到一邊，低著聲音卻難掩興奮：“義父，這就是您的大手筆吧？義父，您真厲害，這一招把這賤人傷得不輕……”

王晉卻眉頭緊鎖，壓低聲量：“這不是我的手筆，我還納悶這刺客誰安排的呢。我安排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

崔紫萼大為驚訝：“不是義父的手筆……”

王晉點點頭：“我確實安排了個小內監，趁著混亂推倒如貴妃讓她小產。那小內監是我安排的，那個刺客卻不是。”

“我也覺得這內裡有蹊蹺，有文章。”王晉眼神深沉，“你都會認為是我安排的，那麼其他的人，估計也都會這麼認為。”

次日的清寧宮。

元烈昨夜就在林瑰如的寢室裡，躺在小榻上守了她一整夜。

一大早，他就醒來，靜靜看著床榻上的林瑰如，換上了乾淨的寢衣，烏髮柔順地壓在身下，面容素淨沒有血色。

元烈穿著中衣赤足走到她旁邊，伸出手輕輕觸了觸她沉睡的面容，覺得她臉上涼涼的。

他衝到外殿，太醫也值守了一夜不敢離開。

他抓著太醫問“貴妃如何，性命是否無虞”？

太醫拱手道：“陛下放心，貴妃娘娘已經安穩下來了，不會有性命危險。”

接著臉上露出為難痛苦的神色：“只是……”

“只是什麼？！”元烈抓住他肩膀，“說話吞吞吐吐，朕斬了你！”

太醫面露憂戚：“貴妃娘娘因傷勢過重，驚悸過度，腹中龍胎沒有保住……”

元烈臉上是深深的傷痛與愧疚，不覺紅了眼眶，連忙放開太醫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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