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鄭採芙臉上漸漸露出憧憬的笑容:“我倒要試試,這勞什子月亮是不是果真有異能,能吸引王爺。”
她叫來丫鬟雪兒、小梅,對著奴僕三人吩咐道:“今晚你們早早歇下,明日四更天起來隨我去找點東西。”
那三人溫順應了是,都依言照做。
四更天,天幕還一片漆黑。沈亦蘩和衣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錦被,睡得很淺。
出去偵察敵情的小桐子一跑進屋子,她馬上就清醒過來了。
“寶林,魚兒上鉤了!”小桐子跑得氣喘吁吁,滿臉興奮。
沈亦蘩微微一笑,對三人說:“很好,那咱們就抓魚去吧。”
小桐子提了一個小燈籠在前頭領路,沈亦蘩帶著珊瑚、琥珀走在後頭,朝荷花池前進。
靠近荷花池時,小桐子吹熄了燈籠,三人躲在樹叢後面扒開樹枝。
主僕四人,八隻眼睛緊緊盯著前方。
只見鄭採芙正站在荷花池邊上,指揮池子裡的三個奴僕:“那邊,靠近最高的那個荷葉杆,對,就是那……”
那三個黑影在池子裡摸了好一會兒,啥也沒摸著。
“才林,也許是天太黑了,奴才們啥也看不見吶!”小梧子喊道。
馬上引來鄭採芙破口大罵:“蠢材,難不成你還想打著燈籠大張旗鼓地來找?”
“摸仔細啊,肯定就在那,我親手扔的,錯不了!”
那仨奴才又埋頭摸了好一會兒。小梧子也就罷了,身子骨還算不錯,兩個女孩子卻受不了了。
秋夜的天氣原本就寒涼,那荷花池淤泥沒到膝蓋,又黏又髒,寒冷刺骨。
小梅和雪兒渾身弄得髒兮兮,溼噠噠,難受極了。
“才林,水裡好冷,奴婢頭暈……”雪兒首先帶了哭腔。
小梅跟著幫腔:“對啊,才林,奴婢按您說的把這塊地方摸遍了,裡面沒有東西……”
“你們這群蠢材,乾點活還要唧唧歪歪!”鄭採芙氣得不打一處來。
“找,繼續找!找不到不準上來!”
那三人只得咬著牙忍著溼冷繼續彎下腰在淤泥裡翻找。
雪兒終於堅持不準,暈倒在淤泥裡,壓倒一片枯枝荷葉。
小梧子荷小梅趕緊手忙腳亂把她扶起拖上了岸,滿身泥水。
“真是沒用,一群蠢才!”鄭採芙狠狠罵了聲,看了看荷花池,“沒理由啊,明明就是扔那了。”
肯定是奴才們笨手笨腳,才找不到。
鄭採芙看著荷花池,猶豫了一下,終是咬咬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娘,拼了!
她叫小梅過來幫自己挽起袖子和褲管,脫下繡鞋,走到荷花池邊。
“才林,您冷靜,那池子裡冷得很,萬一凍病了可就糟了!”小梅擔心地扯著她的袖子。
鄭採芙一把甩開她的手:“滾開,別擋著我。”
伸出纖纖玉足小心試探了一下,眼一閉牙一咬走了下去。
淤泥瞬間漫到膝蓋處,說實話她從未做過這種事,不禁也有點慌張。
但為了找到小月亮,她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步挪到了目的地,撥開亂七八糟的荷花枯莖,此時月亮已經隱沒,天地都昏黑一片。
她只能伸出兩手慢慢摸索著,那一坨一坨黏糊糊的淤泥幾乎讓她吐出來。
雪兒這會兒也醒過來,奴才三人眼睜睜看著鄭採芙一個人慢慢的在池子裡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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