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攏嚴了斗篷,看著她的眼神難掩心疼,口氣卻滿是嚴厲:“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此亂跑?”
“又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
是他,他又怎麼會在這?這個時辰不是應該跟他最寶貝的側王妃鑽在一個被窩裡打情罵俏麼?
沈亦蘩咬破了的唇瓣翕動了一會兒,冷漠地垂下眼簾沒說話,一雙小手凍得僵硬地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
“你說!”元澈低吼,絲毫沒有因為她慘兮兮又倔強地樣子而輕易放過。
換作平日能跑能跳的時候,沈亦蘩一定毫不猶豫跳下地,高昂著頭不管這個男人就揚長而去。
可如今,她凍得僵硬,精疲力盡,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也不知道一個人能不能順利回到水風苑。
後還有追兵,安若輕和元渭剛才都沉浸在對彼此的情愫裡,對外界的干擾不是那麼敏感,判斷事情來也沒那麼果斷堅決。
但是,他們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一定很快就會回過神來的。到時她真的難逃危險。
到底要不要暫時依附這個男人的庇護?有他在,沒有任何人敢動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快速權衡過後,沈亦蘩冷冽吐出一句。
她嘴唇被凍得發白,縮在披風暖和的貂毛裡,露出一雙平靜得嚇人的眼睛,似乎剛從死亡邊緣逃脫的人並不是她。
元澈卻黑著臉不回答。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他明面上幾乎再也沒有對有關沈亦蘩的任何事情插手,甚至於過問。
但是沒有人知道,自那以後他經常整夜整夜的失眠。
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從繁重的公務之中抽身,隻身一人來到水風苑周圍。
或漫步思索,或靜靜佇立,或久久凝望著裡頭的燈火。
這一夜下雨,他一直處理公務到雨停。原本想著去水風苑走一圈,就回來歇息。
不曾想遇到了渾身溼透,跌跌撞撞走在路上的沈亦蘩。
“路過。”他冷酷地吐出兩個字。
……
大半夜的,他這是去哪需要路過水風苑啊?這藉口找的也太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