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見了沈亦蘩表情痛苦掙扎,更是憂心不已,輕輕推她的肩膀:“寶林,寶林……”
這時,小桐子總算帶著張府醫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
邊跑進屋邊大叫:“府醫來了,府醫來了……”
等在門口脖子都盼長了的琥珀一下子哭出聲來:“你怎麼才回來!”
“先別說了,府醫快給寶林診治!”
小桐子連忙和珊瑚一起垂下床前厚厚的幔帳,只把沈亦蘩右手的手腕放出來,方便張府醫把脈。
張府醫也不耽誤工夫,連忙就給她號了脈,又問了一些諸如“什麼時候被咬的”、“那蜘蛛長什麼樣”之類的問題。
珊瑚、琥珀一五一十都如實說了,又說了幫沈亦蘩割開傷口放血、清洗的事情。
小桐子連忙從懷裡掏出那隻死蜘蛛,遞給張府醫看。
張府醫看了一眼,放下心來:“毒性不小,好在你們個個都很機靈,處理得很及時,很妥當。為沈寶林爭取了救治時間。”
他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粉,遞給珊瑚:“現在馬上敷在傷口上。”
便提著藥箱,叫了小桐子避開到了偏堂,坐著又寫了一張藥方,開了幾服藥,釋數交給了小桐子,囑咐他服藥的注意事項。
小桐子也不敢耽擱,馬上就去熬藥。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風波總算逐漸趨於平息。
小桐子把藥熬好,送到琥珀手上,便退到門外守著。
珊瑚、琥珀又喚了沈亦蘩好一會兒,她總算悠悠醒來了。
眼神迷濛看著她倆說:“我的腿,斷了……”
珊瑚鼻子一酸,端過來藥湯,說:“寶林的腿沒有斷,府醫已經看過了,敷了解毒的藥粉,再把藥喝了,寶林就好了!”
沈亦蘩眨了眨眼,看了周圍一圈,仍是沒從夢中徹底清醒:“王爺呢?”
珊瑚、琥珀對視一眼,臉上都出現為難與不忍的神色。
琥珀小聲說:“寶林,您忘了,今日是王爺迎娶側王妃的日子。此刻,估計在舉行婚禮呢。”
聽了她的話,沈亦蘩心臟措不及防狠狠一抽,如遭雷擊。
隨之她眼神僵直,支撐著身子呆呆坐著,似乎在使勁回憶什麼,久久沒動。
蝶翼一樣的睫毛半掩了眼眸,隱約有晶瑩在閃爍。
身子在單薄的寢衣下輕輕顫抖,像是在極力忍耐隱藏那鋪天蓋地的失落,無助,慌亂……
琥珀幾個從來沒見過她在人前展露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禁都默默揪起了心臟。
好一會兒,沈亦蘩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今天,是他迎娶美麗聰慧的側王妃的大喜日子啊!
使勁甩了甩頭,把眼裡的失落與黯然盡數收起,才對珊瑚說:“喝藥吧。”
珊瑚在一勺一勺小心給她喂藥的時候,周嬤嬤帶著新來的另外五個人聚在了門外。
“奴婢們專程來問寶林的安。”周嬤嬤對小桐子賠笑道,“寶林被毒蜘蛛咬了,現在可好了?”
小桐子不冷不熱地說:“奴才替寶林謝過你們的關心。方才張府醫來看過,寶林已經沒有大礙了。”
周嬤嬤仍是笑著:“那,奴婢幾個進去看看寶林。”
小桐子一把伸手攔住:“這就不必了,寶林剛才醒來,正在喝藥,這時候進去會打擾她。”
“你們的心意我會轉達的,你們先下去忙吧。”
周嬤嬤只得訕訕地止住了腳步,囁嚅了一下,仍想找些話題套近乎。
她眉開眼笑地對小桐子說:“奴婢們倒是沒什麼忙的,苑裡的事情,都是你和珊瑚、琥珀幾個在辛苦操持,奴婢們心裡一直都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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