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回到水風苑，過了難得消停的幾天安生日子。

後來也聽說吳采女還是救活了過來，只是骨頭斷了，怕是癱了，府醫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再站起來走路。

一轉眼就到了賈天林跟鄭採芙的人接頭的日子。小桐子告了個假，喬裝打扮成平民模樣，在賈家附近盯梢。

一直等到日落時分，才有人上門來找賈天臨，一直在街角藏著的小桐子連忙打起精神，甩甩頭，睜大眼睛朝前看去。

只見一個打扮得花紅柳綠，濃妝豔抹的高個兒女子敲了門，賈天臨開門看她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迎了進去。

因為那“女子”是側面對著小桐子的方向，又抹了濃濃的妝容，所以小桐子也只是感覺到身形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只是他很肯定，府中並沒有這樣一位“女子”。

令他著急地是來不及細細看清那人面貌，便被請進屋去了。待會出來的時候，怎麼樣才能看清楚一點呢？

倘若在她前頭偷窺，恐怕會引起她的戒心。倘若假裝若無其事走到她身邊，又怕被她認出來。

這可怎麼辦？小桐子急得抓耳撓腮，左右看看，街巷裡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攤販。

有了！向來很有小聰明的他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他笑眯眯地走到一個擺賣小孩玩偶的攤販跟前，蹲了下來。

“大兄弟，瞅瞅我家的玩偶，各種小動物都有，小孩兒最喜歡的！”攤主熱情地招攬，拿起一個陶瓷老虎，“你看這個小老虎，是小孩兒最喜歡的，便宜點給你，二十文錢！”

小桐子慌忙擺手：“不不，我不是來買東西的，老闆……”

攤主一聽不是來買東西的，臉色就臭了，揮著手轟人：“不買東西別影響俺做生意，俺可沒空跟你們這些二流子瞎掰扯，去去去……”

小桐子連忙解釋：“別別，別趕人啊。我跟你說，我不買東西，可是跟你談一筆更划算的買賣！”

攤主眼珠子一轉，聽到划算兩個字，出於小生意人的本能，有了一點興趣，追問：“什麼買賣？說來聽聽！”

小桐子用手指了指賈家的宅子：“看到賈家剛才進去一個女人嗎？”

攤主不明所以點點頭：“看到了，那又咋的？”

忽然笑得一臉猥瑣：“大兄弟你看中她啦？行，俺這就回家讓俺婆娘給你說媒牽線，媒人費就給個二兩銀子……”

小桐子翻著白眼：“不是！大兄弟你聽我說完。”用手指指賈家門口。

“待會兒那女人從那裡出來的時候，你，就挑著你的小攤兒，快步走上去，往她身上撞，最好把攤子裡的東西全撞倒了！”

“明白了嗎？”

攤主聽他說完，眯縫著眼睛，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小桐子一週：“看著人模狗樣，挺正常的一小夥子！”

同情地搖頭嘆氣，“竟然是個傻子！可憐，可憐……”

小桐子頭疼地扶額：這什麼小攤販，想象力怎麼那麼豐富？戲怎麼那麼多呢？

他強忍著自己揮拳頭的衝動，耐下性子給他解釋：“不是，你想哪去了？你才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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