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和陽兒兩個憤懣委屈得什麼似的:“這個安太妃,這不是過河拆橋麼?做得委實過分!”
安若輕淡淡說:“是我沒用,沒能完成太妃交代的任務。與人無尤。”
說起這個,晨兒更是暴躁的不行:“那個沈氏,可恨,可殺!”
安若輕身上的一切光環盡數消失,瞬間從高位跌下,成為扶風王府後院最不受待見的姬妾。
從前門前人聲喧鬧,人人爭搶著討好巴結。現在冷冷清清,盡顯冬日肅殺。
原本安若輕就不是受人從心底裡敬重。
她愛拿捏別人的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誣陷王采女,痛下殺手殺死吳采女,早已遭到眾人心中懼怕不服。
現在一朝失勢,從上到下,沒有人不冷眼疾譏諷,幸災樂禍。
安若輕主僕走到哪都遭人白眼,被人擠兌不說,連洗衣坊也不給好好洗衣服。取回來的衣服都有明顯糟踐過的痕跡。
安若輕的衣物每一件都是貴重精美的,送去洗再回到手上,不是破了個洞,就是繡花被扯壞了。
晨兒和陽兒沒辦法,只能自己提來水在自己院子裡給主子手洗。大冬日的手浸泡在冷水裡,卻又沒有足夠的炭火,這麼一來兩人手都被凍傷了長了凍瘡。
這一日,內侍提了午膳回來。
幾個不新鮮的菜,肉又冷又硬,跟鐵塊一樣,安若輕試著咬了兩口,幾乎把牙磕掉。
“拿下去,不吃了。”安若輕穿著素色衣裳,懨懨地把飯碗一推,一臉蒼白病色。
晨兒看著主子身子愈發較弱嬌弱,這苦日子卻是望不到頭,忍不住捂住了嘴,默默流下淚水。
陽兒抹著淚勸她:“主子,好歹吃一點。不然身子怎麼受得了?”
安若輕站起身來,卻感覺一陣暈眩,重新跌回椅子裡。
炭盆裡也沒了炭,她自小嬌生慣養,確實受不起這樣的苦,又餓又冷,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裡沒有了方向。
她怔怔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沒有地位,沒有金錢,沒有得力的母家,沒有丈夫的寵愛,現在又失去了安太妃這棵可以依靠的大樹。
若蘭還沒找到。她今後的路要往何處走?
她喚晨兒把她扶起來,慢慢走著去落香閣見鄭才林。
鄭採芙原本出錢又出力,為安若輕賣命一般尋找安若蘭。自打安若輕被廢除側王妃的身份,她立刻就停止了有關尋找安若蘭的一切事務。
本以為這差事辦好了,能攀個高枝沾點光,誰知道堂堂一介側王妃,在一無所有的沈氏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既然這高枝已經墜落,無法攀爬,那她也沒必要再為安若輕差遣了。
雖然安若輕手裡仍然捏著她的把柄,但是已經構不成威脅。現在的她不過區區一個才林。
要論在淮京的根基,安若輕可遠遠比不上她。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安若輕踏進落香閣的時候,一身的驕傲與貴氣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弱者特有的虛弱和蒼白。
“喲,貴客呀。”鄭採芙穿著厚厚的貂毛襖子,雙手攏在暖手筒裡,歪歪躺在墊了毛氈子的貴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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