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中了藥力強勁的催、情香粉，強撐著逃出皇宮，一路回到王府。

又強忍著強烈的不適，憑著本能咬緊牙關來到沈亦蘩身旁，這是他在混沌之中最為心安的地方。

他並不願意唐突了她，但是這種關頭別無選擇。

他緩緩站起身，拉著她的手，把她再次帶入懷中：“這就是我要來的地方，除此之外，別無去處……”

把她抱得那麼緊，像是隨時會失去一般，“不要趕我走，可好……”

他淺淡喑啞的聲音灌進耳朵裡，在她心裡翻起一陣又一陣的酸澀。

聽著向來不苟言笑的他孩子氣地，帶著脆弱，近乎哀求向她索要一個擁抱，眼眶不知不覺熱了，溫熱的淚水悄悄從眼角滑落。

她不動聲色偷偷在他的肩頭拭乾了淚，雙手緩緩撐住他寬厚的胸膛，咬咬牙，狠狠一把推開。

他沒站穩，踉蹌了兩下，看著她的眼神裡盡是受傷與委屈，無可遁形地被她捕捉。

心狠狠抽痛，但有些不近人情的話，即使顫抖著聲音，始終也要說出口：“王爺，您應該記得……”

“今年的中秋夜，您當著蒼天，對著先帝發過毒誓：此生步不入黃泉，不復相寵。”

“如有違誓，天地共誅……”

他神志不清，失去了判斷能力，可能也失去了這些記憶。但她是清醒的，她不能跟著犯糊塗。

元澈半睜著疲憊的眼，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嘴角彎出輕輕的嘲弄意味：“如有違誓，天地共誅。”

他大步邁過來，一把將她抵在門背：“天地共誅又有什麼可怕？”

目光在她小臉上流連久久，伸手輕輕捏著她精巧的下頜，眼神是如海潮一般翻湧的悲傷：“天地共誅又何妨？不能護著你，我原本就該死……”

她瞪大晶瑩的眸子探索一般在他海一般深邃的眼眸裡逡巡，感覺心底冰封三尺的倔強被一點點消融。

他的眼睛為何盛滿了悲傷？這是平日裡他從來不曾展露人前的。連她也沒有見過。

因為看不見，她也沒有執著地要撥開他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去挖掘他最深處的最真實的情感。

凡塵俗世，真真假假，她分辨得已經太累，再也生不出那麼多的心思和熱情，去一次次試探，再一次次受傷。

她就像一隻烏龜，一旦感受到外界有危險的氣息，早早地就縮回自己堅硬的殼裡，把自己與世隔絕。

她冷淡的臉終於有所觸動，藕白的指尖輕輕印上他的薄唇：“別胡說。”

下一秒，她的雙足就騰空了，被他一把橫抱起，和衣臥倒在塌上，一個深吻印在她微涼的唇瓣上。

他的吻深深淺淺落在臉頰、額際、耳後以及嫩白的脖頸……

許久不曾這樣親暱，她一時手足無措，紅著臉下意識推拒掙扎不休：“元澈，別這樣……”

元澈呼吸粗重，含糊咬著她嫩白的耳垂說：“我被下了藥，必須這樣才能緩解……”

慌亂無措之中，她脫口而出：“那為什麼找我，你有那麼多老婆，她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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