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做了。”沈亦蘩慢慢坐在八仙椅上。

正色道，“但是之前一直沒有條件，也沒有銀子。此前，我要求你們在府裡廣結人緣，不知你們可有做到？”

珊瑚、琥珀對望一眼，琥珀先回答：“回寶林，奴婢和珊瑚自進府以來，無時不刻不謹記您對我們的要求——絕對忠誠，廣結人緣。”

珊瑚跟著點頭同意：“是啊，奴婢們脾性都算不錯，琥珀又有經驗，時常提點著奴婢。”

“進府這些日子，雖然我們沒有錢沒有地位，也給不了別人什麼好處，但人緣倒是結了不少。”

琥珀突然有點為難：“但也只侷限於面子上好看的人緣，要說那種用共同利益捆綁起來的人緣，那倒……還沒有。”

沈亦蘩一臉理解地點頭：“那是自然的，以咱們從前的身份，又怎麼可能結交上死忠之友呢？我只問你們一個人，後花園裡修剪花木的王嬤嬤，她是誰的人？”

琥珀、珊瑚均是一愣，隨後陷入了思考。珊瑚細聲細語打破了沉默：“奴婢看著，她倒像是個無主的人。”

“說說看。”沈亦蘩隨手撿起食盒裡的乾果，輕輕磕著。

“王嬤嬤寡言少語，乾的又是毫不重要的雜活，利用價值很小。”珊瑚娓娓道來。

“再說了，她上個月說家裡屋子漏雨，在攢錢修葺。前幾日我問了她，她說還沒攢夠錢。”

“可見她除了本職工錢，沒有別的收入。倘若是有主的人，怎麼也不至於住著破屋子，漏雨一個多月還沒有錢修。”

“奴婢問過她了，家中除了一個小孫女，沒有別的親人了。”珊瑚說完，就很乖巧雙手交握在小腹處站著。

“唔！很好。”沈亦蘩一臉欣賞神色，“做事縝密心細，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你們倆都是極好的。”

“待會她下了工，你們悄悄把她給我找來。”沈亦蘩剝了個松子，把松仁送到嘴裡。

“我也留心她一段時間了，看法跟珊瑚一致。我第一個選定的人就是她了，王嬤嬤。”

“她看著毫不起眼，一不小心就會忽略。往往不顯山露水的人才最可靠。家境簡單，容易控制——當然了，她沒做錯什麼的話我們也不會對她的小孫女兒不利。”

“修剪花木雖然是個看似不重要的差事，視野卻很廣，白天夜裡府裡的事情大多會經過後花園。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在花木隱蔽的地方聽到什麼秘密。”

“資歷老，在府裡已經十幾年了，工作不起眼，剛好掩人耳目不張揚。嗯，怎麼看怎麼合適。”沈亦蘩說，“她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我也要有所行動了。”

默默忍耐鄭採芙那麼久，已經到了極限了。她要反擊。

前段時間屢屢遭遇不順心的事情，表面上看似偶然，沈亦蘩卻總是隱隱感覺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她覺得，似乎無形中有人操縱牽引著一切。直到她發現鄭採芙的真實身份，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這個女人用著不變的伎倆，暗地裡使了不知多少挑撥離間，詆譭中傷的卑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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