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又在自己家堂屋單獨治了一桌酒席,關上大門,單獨請明月、林主簿夫人和奉李淑人之命前來道賀的銀珠,由自己和麗娘、翠姑作陪,各人身邊又坐著幾個孩子。
林太太羨慕地看著秀姑,真是教子有方,一看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人。自己的次子林瑜是壯壯的同窗,參加縣試時互相作保,足見交情,偏生自己兒子無能,透過了縣試,沒有透過府試,連童生都不是,更別提透過院試做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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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贊秀姑教子有方,倒是馬清吃飽了,叫開疆帶自己去堆灶做飯,開疆極擅此道,興沖沖地帶他去了,連同江逸和狗蛋,只剩下翠姑的次子羊蛋和秀姑家的小三小四。
“你們家如今不比從前了,出了秀才簡直就是出了文曲星,見天兒地有人來串門,時間長了,只怕影響很大。秀姑,你和你當家的有沒有想過搬去城裡?既方便孩子上學,不用早出晚歸,也能照應你們鋪子裡的生意。”明月問道。
“等壯壯他爹回來,問問他的意思再說罷。”
其實秀姑早就感受到了,自從壯壯考中童生,家裡就沒斷過人,想認真繡花都不能。但是,她捨不得這樣的房舍地窖,捨不得這裡的山山水水和樸實的親友。
酒席傍晚方散,老張和張碩都喝得醉醺醺,秀姑忙熬瞭解酒茶與他們喝,又見壯壯雪白的臉龐上漾著紅暈,嘴裡嘟嘟噥噥,走路東倒西歪,顯然也被灌了幾杯酒,喝過解酒茶後也沒醒過來,倒頭就在床上呼呼大睡,張碩倒是睜開了眼睛,然後繼續睡。
“開疆,幫娘一個忙,給阿爺和哥哥換衣服擦身子。”秀姑準備好熱水和乾淨的衣服送進東間,將這個重責大任交給開疆,自個兒去照料張碩。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祖孫三代都沒醒。
次日一早,張碩如常醒來,做完飯老張也醒來了,只有壯壯仍在沉睡,眾人都沒叫他。
吃飯時,秀姑說起明月的提議,老張撕開煎餅泡在湯碗裡,道:“對孩子好就去,捨不得家裡的房子院子,就把城裡的房子拆了,或者另外買一塊地基,用糯米汁和三合土建和家裡一樣的房子地窖,保管萬年不壞,也安全。壯壯和小野豬不知道得上幾年學,等他們上完了,下頭還有兩個小的呢,總不能一輩子住在村裡,讓孩子來回跑。”
張碩點頭道:“爹說的是,讓我考慮考慮。”
“有什麼考慮的,早點做決定,昨兒在酒席上,不知道多少人騷擾滿倉和壯壯,當我沒瞧見那些女孩子個個虎視眈眈,嚇得壯壯東逃西竄,繼續這樣下去,壯壯如何回來?”
張碩聽了,深以為然。
沒考慮多長時間,第二天張碩就送壯壯和滿倉去官署集合,拜謁過孔聖人和縣學學官後,倆孩子就如往常一樣,依舊去書院上學了。
張碩回來後跟妻子道:“我決定了,咱家一起搬進縣城裡去。”
他先請了一位仁厚溫和的先生坐鎮私塾,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因在縣城買地建房的話,不大好買書院前後左右的地基,可巧書院東邊一座院子的賃期已到,他便沒再繼續賃出去,而是買齊所需的上等磚瓦木料後,將院子拆了重建。
聽說他家想搬到縣城,重建新房,許多人聞風而至,幫忙幹活。
這座院子佔地雖不如張家的前後院加在一起,但也能按照張家的格局建出來,只是沒了菜地,院子也沒村裡的大,最後是後院建馬棚,也開後門,前院則是上房五間,左右廂房兩間,廚房等一如村裡大小,也打了一口深井。
幫忙幹活的人很多,九月底便即竣工了,各人拿著工錢歡歡喜喜地回家,都說張家厚道,他們原本是來幫忙的,誰知都有工錢。
地窖卻是張碩和老張自己動手,著實費了不少力氣。
看著和家裡差不多的新居,結結實實,不怕水火,因曾遇水災,牆頭屋頂更高了些,秀姑非常滿意,晾了差不多一個月,便擇吉日搬家。
她早已將地窖裡除了糧食以外的金銀東西都收拾妥當,分別鎖在嫁妝箱子裡,張碩也早早將銅錢兌成了金銀,至於糧食,他們都打算等過些時候再運過來,傢俱倒是不曾運來,以後總有回去小住的時候,因此根據新房又打了一套傢俱。
至於家裡的那些豬牛羊雞鴨鵝,老張捨不得賣掉,秀姑也捨不得,就專僱了一個老實本分的長工打理這些,後院的鑰匙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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