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必明知故問?”徐瀾寧提壺倒酒,“我曾親眼目睹夏五姑娘用藥給蘇景軒下套的全程。以為只是鬧著玩,沒想到今日竟看到她還利用了誠王趙真的信鴿,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雖然當時我將信鴿給處理了,沒留下讓誠王一時難以下臺的局面,但並不代表他不想殺壞他大事的人。此去請大哥同往,自是希望他有所顧忌,無法下手殺夏五姑娘。”
徐瀾庭皺眉,“夏五姑娘做出這一系列事,莫非是為了給她姐姐出頭?”
“就今天這情形看來,恐怕是為了曾經被趙紜生揮霍在怡紅院的兩家綢緞莊。沒想到夏五姑娘居然能熟讀大梁律,而且也下手狠準,一下子就將整個怡紅院給端了。算是見識了。”
徐瀾庭眼裡透出一抹笑意,“這姑娘有些意思……”
徐瀾寧將酒遞給他,“大哥,這個姑娘你可不能上心。”
徐瀾庭接過酒,“誠王恐怕已經盯上了她,現在她徹底成了個麻煩精。你知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即便想上心,也得看有沒有那麼個與誠王相鬥的心。”
“大哥看事總是如此理性,比起大哥來,看來我還是有所不及。”徐瀾寧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
怡紅院涉嫌謀逆被封后,在蘇景軒的雷霆辦案手段下,不出幾日,芷煙綢緞莊便重新回到了夏平安手裡。
這次夏平安依了夏秀安之言,房契一到,馬上著人送給了夏秀安。
由於綢緞莊的一些老人全被換走,夏秀安立即把拓跋賦提到綢緞莊裡,讓他去幫忙聯絡原來的夥計,以便維持綢緞莊的正常營運。
再說那日夏蘭安再一次接觸徐瀾庭後,真是芳心大動。儘管當日被周姬踹了一腳,胸口受傷還得吃藥,卻依然無法阻擋她對徐瀾庭的思慕之情。
恰好這時在外遊歷了兩年的夏允衡回府,夏家上下歡慶。由於心急於與德昌侯府結姻親的事,夏胡氏趕緊讓這個她盼了多日的兒子下柬約徐家公子過府相聚。
而另一邊,想到身上隨時會爆發的隱患,夏秀安趁著府里人忙碌著迎接貴客的時機,什麼人也沒帶,就獨自一人從後門出來,再一次就近來到了回春堂。
這次堂裡只有一個坐堂的老大夫,她坐到診臺前,“大夫,麻煩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老大夫見她無異樣,不解問道:“姑娘哪裡不舒服?”
“經常性胸口像被人拿刀絞著一般疼痛。”
老大夫忙給她拿脈,過了一會,又看了看她舌苔,問道:“你這種絞痛是不是常年發?或者每兩個月發作一到兩次?”
“沒錯。好像有好幾年了。”
“以前沒有看過大夫?”
“有看。”夏秀安有些艱難道:“大夫說這是先天性心臟不健全……”
老大夫垂眉沉默,半晌才道:“姑娘,有句話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病一發起來就要人命,先生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那好。老夫若說出來,姑娘也別太吃驚。”老大夫依然沉吟了一下,“姑娘這心疾,恐怕不是病,而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