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老著張臉圍著她解釋,“我不也是怕你沒盼頭心生絕望麼?若不是容慶那勞什子醫聖來攪事,你現在是不是仍是在非常開心地跟我學醫?”
夏秀安板著臉,“那又如何?你還好意思怪人家容公子?”
“是是是,確實是我太過自作主張了。”
“我說句實話,我看你並不是關心我,而是擔心你的醫術沒人幫你傳下去。其實就你那醫術,值得我花大力氣去學麼?”
張老氣得直吹鬍子,“什麼我那點醫術?想當年我玉……”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嘎然而止。
夏秀安疑惑道:“想當年你是塊玉嗎?怎麼不說了?”
張老咬著嘴死命不說。
夏秀安已經對他無話可說。不過仍是在他走前說了一句,“年節過後,如果您還有時間,繼續過來教我吧。”
張老樂不可支,“我就說你這小丫頭是個可造之才。放心吧,你只管跟我學,到時候再遇到像照碧這樣的病人,你自己及時動手處理,肯定不會拖成現在這樣。”
這牛是不是吹得有些過了?難道這個時代的大夫都是靠吹的嗎?譬如容慶,連一個花毒都解不了,面對徐瀾寧的傷,完全束手無策,分明就是個蒙古大夫,還醫聖。
只要不死,說不得她也要掌握能治病救人的醫術,讓身邊的人再也不受病痛的折磨。
接下來便過了小年,然後開始除塵,用各種祭物祭拜各路神明和祖先,團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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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給長輩們拜年。初二親戚們就帶著家小出門四處走親訪友。
夏平安初二的時候總算第一次帶著趙紜生正式回孃家了。
聽到親姐回來,夏秀安剎時來了精神,趕緊跑到福壽堂,除了一屋子大大小小在給夏胡氏等磕頭拜年討紅包,並不見夏平安和趙紜生。
一個表姑笑道:“秀安,你跑得這麼急,是來看平安的麼?正由你爹和你哥帶著去老太太屋裡拜年了,稍後應該就會過來。”
夏秀安給屋裡各個剛到尚書府的長輩逐一拜了年,才半開玩笑道:“姐姐如今已是晟郡王妃,在我眼裡可是皇親國戚,又是第一次回來過年,我自然不敢怠慢了不是?”
在這個皇權天授的時代,皇帝與天比齊,地位凌駕於一切事物之人。這些王孫,全是當年太祖的後嗣,代表著皇權的延續。也是皇室傳承的重要人物。在普通老百姓眼裡,無論其勢力大小,都是地位十分尊崇,值得敬仰之人。
大過年的,大家都是討個吉利。儘管明知平安嫁得並不太如意,但好歹也是郡王,眾人心裡有數,嘴上卻連連稱是。
偏是有人不想人心裡好過,傳來了與眾不同的雜音。
“五妹,你是不是想多了?你難道忘了,我們上次去晟郡王府,那寒酸勁……嘖嘖嘖……比我們尚書府可差多了,比一般普通小民的家裡不會強,幾間破壁爛屋,也不知你在吹個什麼勁兒……”
夏蘭安尖酸刻薄的聲音非常煞風景地將所有人心裡都明白的事給說了出來。
自從誠王來提親,誠王妃親自來下了聘,把納她的日子訂在了三月初八,想著再也不可能與徐瀾庭在一起,她每天除了哭就是咒罵。哭的是她的戀情無疾而終,罵的是夏秀安狼心狗肺,陰險毒辣,咒她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如果哭和咒罵能解決事的話,夏秀安寧願把眼睛哭瞎,把天罵破,她也不願到這個鬼地方來。
這副嘴臉真的毫無一絲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婉嫻靜。看到一屋子人異樣地看向女兒,夏胡氏頓覺臉上無光,咳聲道:“蘭安只是開個玩笑,大家都別往心裡去。吳媽媽,快去看看,老爺和新姑爺怎的還沒過來?是不是他們都在老太太那邊聊天聊忘記了?就說大家夥兒都在這裡等著呢,叫他們少說幾句,快點兒過來。”
她故意把話題引開,就是給她女兒打圓場。沒想到夏蘭安根本就不領情,“我可沒開玩笑。不信的話,等下大家可以看看平安,瘦得跟個竹竿似的,又老又醜,自然是日子過得不平坦,被趙紜生折磨成了那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