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知事關重大,也沒再耽擱,就各自上了馬。
夏秀安磨磨蹭蹭走到一匹比她還高一頭的棗紅馬前,思慮著她若一腳蹬上去,此馬會不會忽然就發狂跑了起來?
這時她身後有馬蹄聲響,有人似乎在笑,悶悶地,“要不要我幫你?”
她一聽那聲音就頭皮發麻,抱住眼前的馬鞍就往上爬。哪料後領子一緊,她整個人已離地而起,然後不由自主地一個旋身,人已坐在馬背上。
身後……還緊緊貼著個王八蛋。
“葉無雨,你還要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也敢亂來?”夏秀安用齒縫嘣字。
葉無雨在她頭頂說得一本正經,“我知道只有在沒人的地方可以亂來。誰叫你不會騎馬?難道讓你和容慶共乘一騎?這叫先下手為強。”
夏秀安還要說,顧念蓉已騎馬過來,“秀秀怎麼和葉掌門騎一匹馬?這裡不是還有麼?”
葉無雨直嘆氣,“這孩子自小身子骨弱,雖入我門下,怕她摔著,也未敢狠心教她騎馬。聽說大蓮山山高坡陡,實在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也只有我這個當師父的不辭辛勞了。”
顧念蓉本想說讓秀秀和她共乘一騎,他們雖是師徒,畢竟男女有別。但是葉無雨一句話就封了她的嘴,她只好作罷。
於是一行人便由晏亦辰帶路,齊齊向大蓮山進發。
只不過還沒行出多遠,竟聞聽身後傳來轟然一聲大響,震得人耳朵發麻。
夏秀安回頭,竟看到浩然門的上空升起一團濃煙。剛要問,葉無雨已一手轉回她的頭去,“別看了,定是江若錦那潑婦炸了浩然門的大門。讓她去鬧騰吧,越熱鬧越好。”
眾人也只是停下回頭觀望了一下,便又打馬前行。
葉無雨故意將馬落後一段距離,估計前面的人聽不到了,才低問道:“蘇小滿除了給你布條,還有沒有說什麼?”
夏秀安猶豫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她說……那人說……讓平安別等他了。”
“讓平安別等他了。”葉無雨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裡已多了幾分凝重,把眼前吹得亂舞的她髮絲挽在她耳後,“秀安,看來你昨晚沒看錯,方子祁就是趙紜生所扮。那塊用血書寫的布條,想必也是他所寫。你不用擔心,在真的方子祁還沒有找到前,他都是安全的。”
夏秀安沒有出聲。
“實際上所有人都在問浩然門藏寶閣失竊的寶物有沒有追回,卻誰也不知道那寶物是什麼。趙紜生竟能在藏寶閣探知長生果的下落,箇中很是蹊蹺,本來一直懷疑長生果在林家手中,卻不知他又如何探得長生果在大蓮山?同時亦可想而知,趙紜生此次來江南也是在查詢長生果。在不知他找長生果目的的情況下,對他……我們還是得防一防。”
“防?他是我姐夫,如果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姐豈不是……”
“趙紜生能闖閣殺人盜物,分明就不是個簡單人物。怕是所有人都被他騙了。你姐一個單純的大家閨秀,失去他不見得是件壞事。”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將長生果的下落告知了我……”
葉無雨笑了一聲,“所以你就要對他的生死負責嗎?我現在因為你捲入這一系列事當中,你要不要也對我負責?”
夏秀安趕緊閉嘴。
馬兒在無聲中又緊趕了一會,在轉過一個坳口之後,已進入一條窄窄的山道。前面的馬匹放緩了速度,葉無雨也將馬速降了下來。
“你的花毒有多久沒發了?”葉無雨突然又問。
不提這事夏秀安都差點忘記了。過年期間容慶不斷給她用了藥膳後,花毒被壓制。然後在二月下旬的時候,容慶又為她施了一次針,好像是說能抑制花毒兩個月不發。
她在心裡默然一算,臉色微變,“上次容公子有給我施針,說能管兩月,只怕就在這幾天了。”
葉無雨嗯了一聲,“是否施的天玄神針?”
“應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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