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鬥嘴鬥得歡快,路邊飄過來一把青綠色傘蓋,還未見傘下之人的臉龐,兩人就同時喊出了來人的身份。
“惠惠。”
“傘娘。”
原皓陰森著臉罵道:“傘你個頭,我師妹她有名字,亂給別人起外號,我找根樹枝一樣砍你。”
“又不是我起的,大家都這麼叫,憑什麼光盯著我砍!”
江嬈走近了他們還在吵,隱隱之間又想要幹一仗,她柔聲細語地澆滅兩人之間的戰火:“兩位師兄,不要吵了,名字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稱呼,只要沒有惡意,叫什麼都可以,我並不在意。”
項葉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惠惠,我替那些胡鬧的師弟師妹向你道歉,他們也是因為我的話才去堵你的,給你造成困擾了吧。”
江嬈看了一眼原皓,他的劍被收繳了,但依然習慣保持雙臂抱劍,下巴微微昂起的高傲姿態。
“沒關係,我並不困擾,劍修很好,我很喜歡。”
原皓嘴角翹起,目光放在路邊的風景上:嗯,今年的花花草草長勢不錯,綠的盎然,彩的繽紛,真是討喜。
“兩位師兄是要去幽夜谷吧,我送你們一程。”
項葉推脫:“不用,去幽夜谷的路我和原皓走過好幾次了……呃!原皓,你嚇我一跳,我以為你用劍捅我呢,原來是胳膊。不對啊,你捅我幹嘛!”
原皓斜他一眼:“是誰的直系師妹?要你在那自作多情?你只是正好和我同路而已。換個位置,別擋著我跟我師妹說話。”
項葉幽怨地飄到道路另一側,給他讓了位。
江嬈好奇地問:“原師兄,悔過書為什麼非得去幽夜谷寫啊?”
“哦,這東西不是用紙筆寫,是要我倆徒手在幽夜谷的石壁上一筆一劃雕刻出來,得足足要刻滿五百字。谷內有一機關,但凡檢測到哪裡有靈力波動,就會彈出鐵鏈敲打你。”
項葉忍不住插話:“師妹我跟你說,那鐵鏈比妖獸尾巴還靈活,如天羅地網一般,攻擊人的時候毫無章法和規律。有次當我面就來了一記,我的鼻樑直接斷了,半個月沒臉見人。”
江嬈睜圓了眼睛,驚訝道:“原來是這樣,不用靈力刻不了字,用靈力就要捱打,好嚴苛的懲罰。”
原皓不以為然:“不嚴苛,他捱打是因為他身法不行,術法修士沒有符咒護身相當於廢人一個。劍修的出劍速度比鐵鏈快多了,對我們來說,幽夜谷的機關跟鬧著玩似的。”
項葉嘲諷他:“說的之前被逼急了,拿胳膊當劍去格擋,最後雙臂腫得跟紫薯似的人不是你原皓大師兄一樣。”
原皓一本正經:“上次我還沒習慣身邊不佩劍,才會有失誤,這次保證全須全尾地出來。”
項葉:“你不如拿你的嘴去擋,畢竟你這人嘴比劍硬。”
原皓十分嫌棄他,轉過臉對著江嬈:“我們倆好好聊天,別理他,他跟個大蛐蛐一樣,聒噪得很。”
“誰大蛐蛐,你才大蛐蛐,你大知了,你大螞蚱……”
“吵死了,住嘴吧你,我要聽我師妹說話,師妹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江嬈掩嘴輕笑:“二位師兄在一起時真是熱鬧,我對幽夜谷有點好奇,可以跟去看看嗎?萬一下次挨罰的人裡有我,也算有一點準備。”
原皓笑了,親暱地拍拍她的傘面,這傘是他用蛇皮和獸骨親手幫忙加固的,每次看到她娉娉婷婷地撐著傘出現在眼前,就覺得賞心悅目。
“你這麼丁點大的人能做出什麼值得去幽夜谷的壞事?師父頂多罰你在紙上抄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