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初月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過度的思考會將巧合逐步扭曲成誤會,她緩緩調整了慌亂的呼吸,將注意力集中於感受天地,重新進入練靈狀態。
“師姐,師姐!”
敲門的聲音叫醒了渚初月,她從床上起身,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修士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體內充足的靈氣總是讓他們精力充沛,而渚初月昨晚卻破天荒地睡著了,說明她的身體判斷她很疲累,主動從練靈進入睡眠。
她不過就是連夜看了一個長篇故事,又想了很多有的沒的而已……
“師姐,你在裡面嗎?”
渚初月起身,整理了頭髮衣服,拉開門:“何事?”
江惠惠好奇地看著她:“師姐不是說今天中午出發,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們在樓下遲遲不見你出現,就來問問你是不是改變了想法?”
渚初月心中詫異自己睡了這麼久,表情卻淡然依舊:“沒變,走吧。”
樓梯口站著恢復了一點精神的張非常:“初月同修,聽他們說月石泊比尋常幻境兇險,我已經傳信給宗門,要他們派人過來支援,只要再等上幾日……”
渚初月直接無視他,從原皓身邊走過去,一腳踏上大街。
原皓等江嬈走到他身邊了,才站起身和她並肩跟上渚初月。
張非常在渚初月這裡丟面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他渾然不覺得尷尬,一邊嚷著“等等我”,一邊哼哧哼哧地提著劍追過去。
今天是個陰天,原皓臉色也不太晴朗。
“倒黴,輪到我曬衣服就沒有太陽。”
江嬈噗嗤一笑:“你還真把衣服洗了啊?不嫌麻煩嗎?”
“清洗的時候麻煩,不過也挺有意思。”
“蘭橋哥昨晚告訴我,他跟山河居的幾位同修在一起,他們的人進了幻境發現用不了靈根,就在周圍轉了一圈,佈置了一些陣法,撕開傳送符出幻境回來了。”
“蘭橋?你還跟他有聯絡呢?”
“一直都有聯絡啊,不止是他,還有長壽門的幾個同修師姐也是跟我經常聊天的,她們教了我很多與煉藥救人有關的知識。”
“師妹,醫修的東西學點皮毛可不行,庸醫會害死人的。”
“放心啦,我又不會用在你身上。”
渚初月一路聽著他們聊天,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跟這兩個同門的相處模式,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冒出一個疑問——
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能有源源不斷的話題可聊?
她就是想開口,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萬一對方不接話,或者不感興趣,場面多難看。
抱著這種疑惑,渚初月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江惠惠,分析她跟原皓都聊了些什麼。
兩人說完天氣,開始聊別的宗門,聊著聊著又說起了中午的飯不太合胃口,然後不知怎麼的扯到了師父他老人家今年是多少歲高齡。
最後渚初月判定:江惠惠聊天的內容毫無邏輯聯絡,一點也研究不明白,她這輩子都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