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豕兩隻手根本烤不過來,僱了十幾個學徒。
荔枝帶著一群半大的人族小孩在人群中靈活地鑽動著上菜。
其他人打雜的打雜,看場的看場,各個都堅守著自己分配的崗位。
是的,在忙碌的致富道路上,魔兵們已經完全忘了找魔主這回事。
江嬈提前跟下屬打過招呼,富狸專門把視野好的二樓露臺留給她和同門。
大盤大盤的烤肉很快就上來了,除了普通家畜,還有專門用於飼養來吃的妖獸肉,包肉的菜葉,新鮮的水果,解膩的酒水飲料一應俱全。
露臺正對著一樓店中心的舞臺,演奏樂器的人坐在臺下,歌手在中間表演,時不時還和顧客互動。
考慮到讓人一晚上光聽唱歌也挺枯燥,於是江嬈又讓富狸招了些歌舞團,戲劇團,說書先生之類的穿雜在其中表演,增加舞臺節目的多樣性。
就算渚初月心情不佳,也會時不時往舞臺那裡看幾眼。
江嬈下樓拎了幾罈子酒笑眯眯地回來:“之前是哪位吹噓自己酒量好來著,來咱們見見分曉?”
“惠惠,這邊!”
“來嘍來嘍,會不會划拳,不會師妹我教你們。”
正熱鬧著呢,烤肉店裡又來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不速之客。
項葉站在樓下大喊:“劍修一派的!你們不厚道啊,喝酒吃肉不叫上同門,隔了一座山就是陌路人了嗎?”
原皓從二樓探出頭笑著罵他:“術法一派的,都隔了一座山還來蹭我師妹的飯吃,你們要不要臉了?”
項葉說:“誰說蹭了,我們給錢,掌櫃師妹有座沒?”
江嬈大喊道:“有,必須有,大石,再搬兩張長桌上二樓,大家別隔那麼遠坐,生分了不是,擠一擠。”
眼見著人越來越多,渚初月既不吃肉也不喝酒,感覺自己和同門們格格不入,便想提前離開,給後面來的人騰位置。
她一起身,旁邊的原皓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問道:“你去哪裡?”
“太吵,我先回去了。”
“惠惠說,她早就知道你會提前走,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你。”
渚初月掙開他的手,嘲諷道:“你未免太聽江惠惠的指令。”
“不,我是看不慣你總把自己藏起來的樣子,要是你覺得一個人在山頭看月亮比坐在這裡有趣,那你就走吧,我會跟她解釋。”
渚初月靜默了一會,坐了回去。
她承認,她今晚不想一個人待著,尤其不想面對她的劍,和劍裡那個人。
這裡雖然吵鬧,但吵鬧會趕走她腦海裡無窮無盡的雜念。
逃避問題很慫,但很有用。
露臺上多了七八個人,雖然滿滿當當但也不擁擠,新一輪的酒菜上來了,歌舞聲愈加悅耳,幸虧江嬈有錢後買下了一條街的店鋪,不然鄰居高低得投訴她深夜擾民。
渚初月右邊的鄔燕喝得微醺之後,抱著她胳膊哭著說:“師姐,師姐,你記得我嗎?你是不是都不認識我是誰啊嗚嗚嗚……”
渚初月無奈地回答她:“記得,你叫鄔燕,你的靈根和我一樣,是水屬性的。”
鄔燕一下子坐直了,眼睛綻放出激動的光芒,連連點頭:“是呢是呢,我入門時你還指導過我水系劍的保養方法。”
渚初月心道她又不是活死人來的,相處了五十年還能記不得同派系的這幾十個人嗎?
鄔燕很快又鬱悶了:“後來你再也沒有跟我主動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