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們魔族人很好養活的，給口吃的就能長大，嗯……師兄，我得回魔族。”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魔族人見不得修士，你去了只會跟剛才的我是一樣的處境，傳信叫荔枝來接我，你回去師父身邊。”

原皓急道：“你這副模樣我怎麼放心，我能做到不讓魔族人發現我跟著。”

江嬈搖頭：“不用跟著我，那群笨蛋不是我的對手。我回去之後會做為魔族首領跟人族談和，你幫我告訴師父，三個月之內，魔族大軍會在我的帶領下離開人界退回到魔域，當然一開始我會說我仍然要芒草崖以南的地盤，師父拒絕我，可以適當打傷幾個魔將，給他們看看千目羅剎不在時人魔之間的實力差距，到時候我再同意退回魔域，明白了嗎？”

在兩族大事前，原皓也不好繼續堅持。

“你的畫不在，真的沒事？”

“有點小麻煩，師兄你找塊差不多的獸皮給我，我假裝我還有畫。”

“好。”

原皓在儲物戒裡翻翻找找，只找到一件淺黃色布料的衣服。

江嬈說：“也行。”

她把布料剪裁成畫獸大小，用樹皮的汁水混雜泥土染成深色，再捲起來，粗略一看確實和原來的畫獸差不多。

“我回去會盡快幫你找到真的送過來。”

“嗯。”

原皓拿出符咒紙，做了只傳信紙鶴，錄入江嬈的聲音。

紙鶴搖搖晃晃地飛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荔枝跟著紙鶴小跑著找過來，他是一個野孩子，整天上躥下跳不見蹤影，只有他獨自行動的時候不會引起魔族人的注意。

“小姐！！！”

荔枝幾乎滑跪著過來，抱著她的小腿開始哭喊：“是不是人族把你打成這樣的？我要加入軍隊給你報仇！”

“小點聲，別把人給招來。我是跟魔王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我單方面捱了他一頓揍。”

“我…不管，我跟他拼了。”

江嬈跟癱瘓的人沒啥差別，只能白他一眼：“他更慘，我好歹還活著，他連個全屍都不剩。”

荔枝抹開眼淚，喜笑顏開：“小姐最厲害，誰都不是你的對手。”

“那當然，一會再拍馬屁，你帶飛閣了嗎？”

“帶了。”

江嬈看向原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孩子給自己。

原皓遞到荔枝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保護你們小姐。”

他蹲下來，與江嬈對視：“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面？”

江嬈愣了愣，把頭偏開了：“下次再說。”

“騙人，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回來。”

荔枝不明白他們在聊什麼，插話道：“回來？回哪去，無雲城嗎？以前還能藏一藏，現在回去肯定會捱打。”

“我原本就來自魔域。”

江嬈重新看回他的眼睛，裡面倒映著小小的她，或者說，他眼裡的世界裡只有她。

“會來見你的。”

她認真地跟他保證：“我想回天啟府繼續學劍，想去秘境探險，我願意到處行俠仗義，幫普通人解決委託，我還想和你去海釣，想和大家一起喝酒。”

“不過在那之前，人族魔族不能再是見面就打架的關係，我會光明正大地來見你。”

原皓眼尾彎起，太陽完全從山頂冒出來，黑夜退至幕後，全世界都變得明亮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