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前,黃勇先都沒有再來找過她,她輕籲一氣,心中不停地祈禱,就讓此事作罷吧。
想想她的媽媽自從來到s市之後,便不止一次地讓她去找柏蘊銘,而黃勇先又突然地想用一張照片來向她證實媽媽和柏蘊銘的某種關系。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幸然有一種直覺——
柏蘊銘,或者是整個柏家,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無可告人的陷阱,不管是媽媽還是黃勇先,他們都想推著她走到這個陷阱的邊緣。
或許,他們想要看著她往下跳。而她,始終缺少縱深一跳的盲目。
一直以來,她都很喜歡這樣一句話:人往深淵裡看,他看不到倒影,人在此刻才能瞭解自己,而這也使他能離開深淵。
所以,她想要的,或者說是應該能做到的,也許就是獨善其身吧。
柏蘊銘有他自己美滿的家庭,深愛著他的妻子,及他深愛著的女兒,她雖一無所有,但也沒有必要去做一個破壞別人幸福家庭的那個人。
哪怕她和他真得存在血緣關系,那又如何?二十多年了,彼此都習慣了各自的頭頂上的那一片天空,何必因為這層霧裡看花般的“血緣”而攪得風生水起呢?
放在包裡的手機適時地傳來嘀嘀嘀的聲音,許幸然兜迴心思,掏出來看了一看,是林之俊發來的。
許幸然哀嘆一氣,隔了那麼久卻是最簡單不過的三個字,“知道了”。
這個家夥!
許幸然的心裡堵堵的,像是被人扔下了一塊小石子,對於林之俊的各種愧疚與不安,再一次地像漣漪一般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
他究竟要躲她到何時呢?
回到家裡,靚靚正躺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許幸然瞥了她兩眼,便一頭鑽進了廚房間。
“你今天有和我哥聯系嗎?”靚靚一邊啃著崔真留下來的薯片,一邊問她。
許我一生暖婚 161 哪個臭男人?竟然不用套,存心害我啊!
“有,我告訴他你在我這兒,讓他放心。”
“哦。”靚靚鬆了口氣,卻又咕哢著道,“我哥他這次去那個y市拉貨怎麼去那麼久?”
許幸然心裡雖有著同樣的疑問,但也並不多說什麼。她開了煤灶,下起油鍋,哧啦一聲,剛買回來的新鮮魚兒就在這油鍋裡翻騰起來。
“嗚——”客廳裡的靚靚沒設防地突然作起嘔來,扔下薯片就往洗手間裡鑽。
許幸然關小火候,蓋上鍋蓋,好奇地跑了出來。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她見靚靚走了出來,拉住她關心問道。
靚靚卻是憋了一臉的紅。
許幸然以為她發燒了,極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比較了一下自己的,可一切都正常。
她正納悶著,只聽得靚靚頗有些煩燥地說道,“真他媽的晦氣!哪個臭男人?竟然不用套,存心害我啊!”
許幸然一臉錯愕地看向她,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老半天地她竟說不出一個字來,“你……”
“你什麼你!”靚靚一瞬間的委曲排山倒海般而來,整個人更像是被霜打了茄子樣,一屁股陷入柔軟的沙發裡。她看著許幸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邊,不由地沮喪萬分,掩著臉道,“我……我可能懷孕了。”
“啊……”許幸然當場怔在原地,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手腳冰涼。
或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中,都將會對於自己收到的“第一筆薪金”,有著或多或少地憧憬、期待或是規劃,許幸然在不久之前,就在某份報紙上看過類似的討論,標題黨還特別喜歡故弄玄虛,什麼“由第一份薪金,決定你的人生!”
而此時此刻,許幸然卻是懷揣著她人生中的這“第一份薪金”,陪著靚靚坐在醫院的婦産科的候診椅上。
“28號,許幸然!”護士小姐在門口大聲叫道。
靚靚朝著許幸然訕訕一笑,便站了起來。許幸然略有些窘迫地看看四周,然後拿起身邊的揹包跟著靚靚走了進去。
剛才掛號的時候,靚靚堅持用了她的身份證,還強詞奪理道,“要被人家知道,我這臉可丟不起,怎麼說我以後還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