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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節

奇。可現在回想一下,“幸然和你是同一天生日呢!”為什麼突然就變得那麼地刺耳了?

她,終是大意了。

柏曉的心突然繃得緊緊的,她站在一旁死死地咬住嘴唇,目光裡閃爍著幽暗的光,思緒儼然在李沐慈拉著許幸然去做親子鑒定的那一刻異常地清晰起來。

“沐慈,我們回家吧。回家之後,我慢慢給你解釋,你說好不好?”柏蘊銘一把悲慟地抱住了李沐慈,痛苦地伏在她的肩頭上懇求道。

“解釋?”李沐慈的聲音彷彿肝腸寸斷了一般,一直深埋起來的苦楚隱隱痙攣,忽然像一條毒蔓,順著血液逆流進心髒,“蘊銘,二十多年前,你不就給我解釋了嗎?你說你和這個女人沒有什麼關系,我信了,我安安心心地給你生下了曉曉,可現在呢?”

說到這兒,李沐慈甩開拉住許幸然的手,許幸然一個沒站穩踉蹌著跌到地上,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吞噬了她所有的感官。

“你看看,她!”李沐慈一手指向地上的許幸然,又深惡痛絕地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姜荷,兩頰肌肉不住抖動,聲音拔得又尖又細,“她們母女兩個都找上門來了!難道不是嗎?而現在,你連我想要帶著這個女人生下的女兒去做個親子鑒定,還你一個澄清的機會都不肯給!”

“媽……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柏曉深知李沐慈說一是一的性格,她看了眼還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許幸然,心裡壓抑著不斷翻滾的怒火,卻是出聲阻止道。

許我一生暖婚 228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曉曉……”李沐慈回過頭來絕望般地望向自己女兒,委曲的面容上是一抽一抽的痛澀。

這是她最愛的女兒啊,她怎麼就忘了她還在這兒,她怎麼忘了她受的委曲比自己還要多,她怎麼可以放任著自己的悲傷、憤怒而不顧及她的感受呢?

想到這兒,李沐慈的眼淚再一次滾滾而出。她不由地握緊了拳頭,幾乎將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心中撕裂般的疼痛。

“媽,你就聽爸爸的,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好嗎?”柏曉強忍著將淚水嚥下,一個上前擁住了李沐慈。

許幸然呆呆地望著眼前緊緊抱在一起的三個人,一股濃濃的愴然在她的眼底蔓延開來。

在她來到媽媽的病房裡之前,怎麼就忘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而她算得了什麼呀!?

為什麼媽媽非要這樣做?非要讓她光天化日地成為了搶奪人家幸福的那個人?

她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姜荷。

此刻,她的媽媽卻像個局外人似地半躺在那裡,帶著一臉的詭異與得意回視著她。她的唇邊極盡地滲透著陰冷的笑意,如願以償地欣賞著這樣的一出好戲。

這是有多麼地殘酷。

是啊,她自導自演的這一幕,不知道讓她等了多久,這一年又一年的,總算是盼來了,雖然比計劃中的上演提前了幾些時日。

許幸然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她無聲地壓抑著鑽心的疼痛,即便是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卻還是阻止不了這樣的痛感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到她全身,就連流淌著的血液似乎都如過山車般呼嘯著,疼痛難耐。

她忽然就想起自己剛上小學那一會兒,老師讓全班同學默寫“爸爸”這兩個字。雖然當時年紀尚小,可她心裡終究是有一些抵觸,於是故意將“爸爸”二字寫成了“巴巴”,氣得老師下課後罰她留在教室裡抄了整整五百遍的“爸爸”。

她還記得,當時的她一個人坐在教室裡,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默默地寫,一直寫到很晚很晚,直到外婆摸著夜色的黑,找到教室裡的她,她再也忍不住撲進外婆的懷裡嗚啊嗚啊的大哭起來。

後來,媽媽看她識些字了,就開始讓她從報紙、雜志上搜集所有關於這個“爸爸”的資訊,哪怕是隻字片語的,也要剪下來,貼在剪貼簿上,她心裡便是隱隱猜測著,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原來他的事業做得這麼大,這麼的受人尊敬。

那個時候的她,忽然能理解了,身邊的那些同學,只要一提起自己的爸爸,那神氣與自豪的神情便會滿滿地寫在臉上,原來她也會有。

於是,她會經常撫著那些剪貼簿上的照片,幻想著他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幻想著她躲在他的懷裡撒嬌或是任性,幻想著她自豪地站在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面前,大聲地說:我是有爸爸的,你看我爸爸多厲害!比你們的爸爸強多了!

許我一生暖婚 229 眼眶裡漸漸勾勒出他硬朗如雕刻般的五官

那是多麼的溫暖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