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霆淮第五次看到姜昔掛了電話的時候,默不作聲地出去,臉色陰鬱地開著車往市郊去了。
同樣的,一輛車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往了市郊。
莫霆淮到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姜福往外走,他面不改色地甩上車門,緩步朝姜福走去。
“你是誰?”姜福看著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男人,只覺得白晝的光都要蓋不住他的風華。
他穿著長款的風衣,屬於秋天的冷冽的風颳過,灌進他略顯寬大的衣襬裡,原本半開的衣服完全敞開。晚間會有雨,此刻已經是黑雲壓城,在這無比壓抑的天氣裡,那人卻像一束沒有溫度的光芒,即使他面無表情,也讓人覺得萬物因為他而黯然失色。
姜福覺得這個人不太簡單,便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盯著少年,眼裡閃過諱莫如深的表情。
“你就是姜福?”莫霆淮神色淡淡,不見情緒。
“是啊。”姜福皺眉,這人怎麼回事,一點禮貌都沒有。
“那就對了。”莫霆淮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身後就出現了四個黑衣人,走上前去,把姜福拖了進去。
“你是誰?你要幹嘛?”姜福一見這個架勢,心裡“咯噔”,但是面上還是鎮定的很。
“我是誰?”莫霆淮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想起,“我不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握著把柄的小公司的人麼?你不是還拿我威脅昔昔的麼?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是,是姜昔派你來的?”姜福眼神兒一變,“我告訴你,我是她爸爸,你不能這麼對我。”
“啪!”一個黑衣人接收了大老闆的訊號,給了姜福一個耳光,然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退回莫霆淮身後。
“你不配提昔昔的名字,”莫霆淮揚了揚衣襬,隨即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你也沒有資格當她的爸爸。你做出讓昔昔陪那些你所謂的客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昔昔是你的女兒?”
“我那是為了她好,”姜福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我給了她機會接觸她平常接觸不到的人,讓她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我這是幫她,是她給臉不要臉,假清高什麼呀?”
莫霆淮簡直要被姜福的不要臉氣笑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存在,他的昔昔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簡直令人髮指。
“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女兒,你為什麼不讓她去見見你的那些客戶們?”莫霆淮剋制住想要掐死姜福的想法,緩緩地說道:“據說還是個表演系的,不是比‘假清高’的姜昔更合適麼?”
“這……”姜福一頓,“姜昔那個沒心肝的,怎麼比得上我的小欣?”
“呵。”莫霆淮淺笑,“你不是昔昔的爸爸。”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不是她爸爸,難道你是麼?”姜福口不擇言,“沒想到她倒是勾搭上了你這麼個小白臉兒,自毀前程。”
姜福其實沒多怕莫霆淮。以他的身份,在這個帝都也是排的上號的,眼前的這個臭小子,先讓他猖狂一陣,等到他脫身,再好好地收拾收拾他。
莫霆淮被眼前這個人的不要臉弄得微微一怔,但是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還是坐在那裡,單手撐著自己的頭,眸光清澈,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較之以往,又多了幾分妖氣。
“我的昔昔,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你卻不甚珍惜,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莫霆淮垂下眼眸想了想,“要不,把你的寶貝也送給你的客戶們,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看到你的誠意的。”
“你要是敢動姜欣,我就弄死你。”姜福這會兒不淡定了,但是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勉強和他說:“你以為你是誰,還想動我姜福的女兒?”
“那麼,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動我的女人?”莫霆淮的眼睛裡突然迸射出寒冰一樣的冷冽氣息,跟在老闆身邊多年的黑衣人明顯地感覺到了冷入骨髓的那種寒冷,忙後退一步,避開老闆的鋒芒。
稀罕的是,老闆生氣了,更稀罕的是,老闆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生氣了。
見慣了老闆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這樣的場景還真是少見。
“給他看。”莫霆淮冷冷地說道,“讓他也感受一下。”
黑衣人聞言開啟手機,畫面上一個女孩子哭得稀里嘩啦,妝容都花了,別人不認識,姜福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欣,你怎麼了小欣?”姜福想要撲過去,卻被人桎梏住了,半分都動彈不得。
“爸爸,這裡有人把我扔到了有一群禽獸不如的人的地方,爸爸我好疼。”姜欣尖叫著,莫霆淮卻示意掐掉影片,然後靜靜看著姜福一臉絕望地盯著他。
“你這個惡魔,她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麼忍心?”姜福恨不得撕了莫霆淮,但他註定是做不到的。
“孩子?”莫霆淮冷嗤,“您的這個孩子,今年有二十歲了吧,而我家昔昔今年還不滿十九歲,你可以忍心把她丟到狼窩裡,為什麼你就不會遭到報應?”
“我養了姜昔那麼多年,就算有時候忽略她,但是好歹也有養育之恩,她就不能以德報怨嗎?”姜福怒吼著,“她不是很厲害嗎?那她一定會有辦法應付自如的,我的姜欣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