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決定帶著姜念和葉晚去醫院裡看鹿籬。

一來自上次的事情以後，姜昔就沒有再看過鹿籬，二來鹿籬和姜念關係很好，感情深厚，安慰一下也好。

“小籬，你最近怎麼樣？”姜昔看著鹿籬不太好的臉色，十分擔憂，看來上次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真正走出來。

“小昔姐姐，晚晚姐姐，小念，你們來了。”病床上的鹿籬看見來人時眉眼彎彎，朝著她們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小籬。”紅著眼睛的姜念見到鹿籬，忍了一路的眼淚又一次湧了出來，抱著她哭了起來。

“小籬，念念現在情緒不是很好，你先安慰安慰她，我們先去外面等等吧！”葉晚拉起姜昔的手，笑了笑說：“畢竟，這是念唸的私事，我們不好過多參與。”

“不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姜念抬起頭，“沒什麼好安慰的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那好吧，我們就聽一聽姜念小朋友的挫折情感史。”葉晚笑了笑，她實際上不認為鹿鳴真的是那種花心大蘿蔔，這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她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站在那裡的姜昔，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姜昔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她早就對著鹿鳴一通暴揍了，哪還能讓他那麼輕鬆。

但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姜昔自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都在沉默，除了給了姜念一個建議，讓她來找鹿籬以外，基本上都沒說什麼話。

姜昔以前哪怕再怎麼難過，都不會把真實情緒帶到臉上，所以，看著姜昔這樣冷凝的表情，葉晚才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

那頭姜念也開始講起了她和鹿鳴的故事。

“我三歲的時候，有一次家裡舉行宴會，我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花瓶。曾經聽媽媽說，那是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花瓶，擺在那裡象徵著很重要的意義，所以啊，當時儘管還小，我也很慌張，在那裡偷偷拾著碎片想要拼在一起，結果他就出現了，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還不停說我笨之類的，但是他真的是口嫌體正直，幫我扛下來所有的責任。但是事後，我爸爸把我叫過去問我，是不是我打碎了花瓶，我不承認，爸爸說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然後我很慫的就認了，然後爸爸說，原本只要我積極承認錯誤，他就不會懲罰我了，結果因為他，我被罰了一個月的零花錢，因此記恨了他好久。”

“從小被他欺負來欺負去，好不容易擺脫他了，結果是，我考到了全市最好的小學都沒有脫離他的魔爪。成天在我面前溜嘴皮子，還時不時欺負我，我還因為他，被人家從樓梯上退下來過，那次我摔的很慘，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來看我，上學以後，看著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他，氣的一個星期沒和他說話。”

“後來啊，他還把男生寫給我的情書當著我的面撕掉，還強行非禮我，雖然那個時候我不是很懂，但是現在長大了啊，再不懂我就是個笨蛋了。”

“再後來，我人生中第一次迎來了我的大姨媽，疼成那樣了，他居然還在笑我，還給我講冷笑話，我當時都要無語了。雖然後來他把我抱回家我是很感謝他，只是他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

“後來他要出國，出國前一天晚上，他把我叫出來，要了我所有的聯絡方式，還說他要每天都煩我一次，直到他回國為止。”

“他還非要我去機場送他，送他離開的時候，我特別開心，因為終於把這個自以為是又話癆的傢伙送走了……”

“他走的第一天，我很開心很開心，只是上學放學的時候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但是我想，我總會習慣，他走的第一個星期，我又收到了情書，本想著拿給他炫耀，走到路上才想起來他已經走了，他走了一個月，我開始很奇怪的食慾不振，腦海裡全是和他的回憶，等到我明白所有的事情時，那個人和我的聯絡越來越少，到最後甚至於消失……”

“盼著他快點回國，幻想著萬一他要是有了女朋友怎麼辦，要不要用新學的過肩摔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或者學一些惡毒女配整人的方法整他一頓，但是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自信可以成功……”

“然後我認識了你昔爺，找她訂做了情侶掛墜，告訴他這是我表白失敗剩下的，扔了可惜，送給他好了……”

“雖然嫌棄的要死，但是他還是帶上了……”

“今天其實是個意外，我找他的時候，剛好那個女人走了過來趾高氣昂地說自己和他已經……然後不小心把蛋糕碰碎了……”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當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我連基本的自制力和判斷力都沒有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蠢得可以。”

姜念一點一點地講著這些年和鹿鳴的點點滴滴，回想起來，一字一句，一舉一動之間，都或多或少隱藏著年少懵懂無知的喜歡，珍貴的讓人不忍心遺忘。

兩個人走到一起本就不容易，平白無故多了些花花草草，多了些阻礙，讓本就不安穩的人分崩離析也只是時機問題。

人生而苦，何必自苦。

“念念，你該好好想想，你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誰都說眼睛不會騙人，殊不知，眼睛才是最會騙人的。不是為鹿鳴辯解什麼，而是希望你可以想明白，人的這一生，最怕的不是沒有，而是明明你知道曾經可以擁有，卻沒有抓住機會，變成了失去。

沒有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的時候不珍惜，沒有的時候才後悔的失去。”葉晚有些觸動，看著姜念，給她擦了擦眼淚，這才滿意地看著她：“明明是個大美人，哭的眼睛像核桃一樣腫，可真的就不漂亮了啊！傻瓜，幹嘛要為這些東西感到傷心難過呢？”

“照我說，就該霸王硬上弓，把他先綁了再說。”

姜昔：“……”

鹿籬：“……”

姜念：“……”

“呵呵呵，你們那麼看著我做什麼？”葉晚乾巴巴地笑了笑，看著三個人這幅表情，“霸王硬上弓是古今中外最有用的方法啊！”

“不好意思，她好像出來的時候沒有吃藥，大家理解一下……”

“阿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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