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天很冷，才剛入冬就開始下雪，這些雪下的又大又急，沒一會兒，地面上就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

已經是冬天了，原來這麼快。

莫霆淮稍微推開姜昔住的這件貴賓病房的窗戶的一角，冷空氣竄了進來，剝奪著室內的熱空氣，凍得人直哆嗦。

“你曾經說你最喜歡下雪了。尤其是初雪，現在下雪了，你怎麼還不醒啊，昔昔？”莫霆淮喃喃地說道：“是不願意見我嗎？還是對這裡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亦或是你就是偷懶，不想起。不過這些都沒關係，只要你還活著就好。姜雲起說你恢復的很好，比鹿籬那會兒恢復的要快，所以我就想著，你可能很快就會醒來。”

姜昔沒辦法回應他，他也好像習慣了一樣，沒怎麼在意，還在絮絮叨叨：“今天小楠和小檸又幫我處理公司的事情了，你把他們教的很好，他們很獨立，每天都會到媽媽的床頭放一朵美麗的山茶花，你能聽到他們和你說話嗎？你應該能聽到，我家昔昔最喜歡和我捉迷藏了，三個小傢伙都很像你，小枳現在跟著明叔叔學雕刻，和你小時候一樣，小楠和小檸兩人，被他們幾個爺爺整天抓著洗腦，咱爸非要他們去軍隊看看，咱媽發現小楠喜歡電腦，已經把他收為關門弟子了，咱們奶奶已經救出來了，現在和咱們爺爺很開心，我爸天天想把幾個孩子偷回家叫他們繼承我們老莫家的財產，你說他們才幾歲啊就忙成這樣，長大了我們兩個直接丟下所有事情去旅行，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還可以想想再生幾個的事情，你說是不是？你曾經還要我給你們老薑家生十個來著，你都忘了？最近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是邊境線上有一夥人進行非法交易，結果不小心把你那個老朋友黑鷹的房子給炸了，讓黑鷹帶著人直接追了三公里，追到之後，黑鷹直接逼著他們賠錢，賠完錢才想起來這夥人還是犯罪分子，他忘了把人交給警察了，害警察以為他們是一夥的。”

“還有，你的那些好姐妹，他們天天來看你，應該也告訴你了，他們說要等你醒了，一起辦婚禮，你開不開心？我聽說你以前最希望的就是和你的好朋友一起辦婚禮，現在能如願以償了，唉，你說說，你要是七老八十還不醒，他們就七老八十都不能結婚，你說說你損不損？坑不坑？”

“扣扣！”

門被敲響，莫霆淮說了一句進來以後，沒注意看是誰。

見對方半天不進來，又不說話，他這才回過頭，看向門外。

“杵在那裡幹嘛？進來說話，要是房間裡的熱氣跑沒了我拿你是問！”莫霆淮淡淡地說道：“你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幹什麼？要找姜念去c國，她去採購玉石了，要找昔昔，這不，在床上躺著呢，隨便看看，不收你觀賞費！”

“老大，你就不怪我嗎？”鹿鳴聲音有些嘶啞，眼眶紅腫，明顯是哭過了才來的，“是我害了嫂子，都怪我！”

“這都幾個月了，都從花團錦簇到千里冰封了，你頭一次來看她不能說點別的？”莫霆淮淡淡地看著他，伸手把那開了一角的窗戶合上，“鹿鳴，無論如何，你平安回來了，姜奶奶也身後你照顧，你這些年也幫昔昔擋了很多次危險，而且這次的事情是那個瘋女人做的，你往自己身上攬什麼啊？你就那麼喜歡背鍋？”

“老大，我……”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鹿鳴，我希望你清楚，昔昔現如今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你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莫霆淮熟稔地拿起沾了水的棉籤，給姜昔蒼白的唇瓣上沾了沾，然後坐在床的一旁看著他，“一碼歸一碼，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周旋，不想辦法聯絡我幫你，救你這件事情，我覺得你做的很不對，這些確實讓人惱火，因為作為兄弟，我們理應是同氣連枝，而不是孤軍奮戰，你不聯絡我，說明你並不想讓我參與這件事情……其實想想看，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沒準兒五年前就把這夥人收拾了，根本不用等這麼久，不過沒關係，至少你現在全須全尾回來了我也很欣慰，也好向鹿伯父交代了，還有鹿籬的事情，後面我也給你處理了那些當時參與的嘍囉，至於你說的那個‘細胞計劃’，後續可能因為昔昔的那些意外而被迫流產了，你算是一件犧牲品，我不會怪你，昔昔醒著的話，應該也不會怪你。”

“老大，我當年被帶過去的時候，在那裡舉目無親，他們還時不時想要殺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和你聯絡，”鹿鳴在莫霆淮的指示下，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等到我有把握可以聯絡你的時候，我發現了姜奶奶，我知道我一個人我跑可能容易，帶著老人家跑根本不可能，所以我打算等時機成熟的再行動，這個時機卻來的太晚了。是我害了嫂子，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嫂子。”

“沒關係，當年你也算是因為昔昔被抓住的，算是一報還一報了，昔昔她現在很好，我相信她可以醒來！”莫霆淮摸了摸床上睡美人的臉頰，“我有這樣的預感！”

“還有一件事情，”鹿鳴低下頭，“當年羅納·安比羅用活體做實驗，試圖解開基因秘密，我救了一個人，他好像是慄家人！”

“慄家？”莫霆淮手頓了頓，看著鹿鳴，“是江城慄家？”

“是，”鹿鳴點點頭，“江城慄家，醫藥世家，和老大你家的醫藥傳統比起來，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勝在傳統，他們祖上曾經和名醫華佗學過醫！”

“你的意思是？”

“慄司是這一代年輕人裡最具有潛力的年輕人，他們家族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過痴迷於醫術，不太好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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