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太子年滿十八歲，到了甄選太子妃的年紀，這一年，朝中大臣夫人爭相朝皇后娘娘那裡打探訊息，得到的訊息是：皇上有意為林大學士之孫林婉兒和太子殿下賜婚。

幾年過去，太子已經成長為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放眼京城，幾乎沒有女子不愛慕這位才華橫溢又容顏名動京城的太子殿下。

“原本太子殿下到了十六歲就可以選側妃了，但是傳言太子殿下把自己房中被皇后塞進去的女人扔出來，還當著很多人的面賜死了，說是有辱體統，還把東宮所有的東西全部換了一遍，宮女太監侍衛一個也沒有放過，說是不能好好保護東宮，讓人塞了不乾淨的東西進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妄想爬上太子殿下的床了，那件事情以後，雖然皇上把太子訓斥了一番，但是後來也沒有改變太子殿下的心意，太子殿下還是那個太子殿下，誰也沒有辦法把人塞到太子殿下那裡！”

“傳聞林婉兒要成為太子妃了，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哎呀誰知道呢，要是太子殿下真的和林婉兒那個女人成婚，我真的就覺得林婉兒那個女人可恨至極，不就是有個好姑媽嗎？”

月息抱著自己的劍，聽著小丫鬟們在那裡閒聊，倒也沒有在意。

她不是很在意這些閒言碎語，更願意相信蕭辰俞所說的。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十幾年的友誼，有什麼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小息，今天也出來練武啊，太辛苦了，你又不去江湖上當劍客，何必那麼辛苦！”鹿籬從牆上翻進來，一個利落漂亮的落地姿勢跳到地上，“要不要和我去騎馬呀寶貝？”

“今天的任務不完成，我會心裡不舒服的。”月息搖搖頭，“你要是能等等我，我可以和你在下午的時候出去，只要和爹爹說一聲就好了！”

“那好吧，”鹿籬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悄悄地和月息說：“我在我父王那裡聽到了，說是最近有個圍獵，不是太正式，但是所有官家男女都會去，到時候一定很熱鬧！”

“鹿籬啊，你怎麼那麼愛湊熱鬧？湊了十幾年了還不膩？”月息邊和她說話，邊拔劍練習，“咱們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圍獵了，有什麼好玩的？”

“但是我聽說這次圍獵的最終目的，其實是為了太子選妃的事情啊，你想想，太子這些年不知道把多少閨秀的畫像看都不看就丟出去了，要是不趁著這次機會，那些人怎麼還能再太子殿下面前賣弄風騷啊，”鹿籬看著月息，揶揄地說道：“小息啊，再不抓緊，你就要被大浪淘沙了！”

“我有什麼好抓緊的？哥哥是好朋友，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要吃窩邊草的地步。”月息手上動作平穩，“而且對於我來說，其實對於成婚一事一直都沒有太大的心情，若是爹爹孃親同意，我還真的有點兒想要去浪跡天涯的打算！”

“你小時候多軟多萌多可愛，怎麼現在你變得這麼四大皆空了？這其中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鹿籬哀嘆，“我還想著你還是一直傻乎乎的多好，就能突出我對你的保護了，太可惜了，都沒有成就感了！”

“鹿籬，你比我還小几個月呢，怎麼說話就是一副老成的樣子啊！”月息無奈地說道。

“啊，對了，你有聽說一個傳言嗎？他們說林婉兒要嫁給太子殿下了哎，”鹿籬一臉好笑地說道“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們是表兄妹哎，近親結婚，也不怕以後生出智障來！”

“鹿籬！”月息丟掉劍，一下子捂住了鹿籬的嘴，“你不要命了，雖然這是在相府，但是隔牆有耳，你這麼說是會被……”

“放心吧！沒事兒的。”鹿籬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覺得你就是太謹慎了。”

鹿籬拉著月息往一邊的涼亭走去，邊走還邊說：“我覺得這次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皇帝讓人傳出來的，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與你和太子殿下的關係有關，如果不是他們傳出來的訊息，不會有不要命的人敢這麼亂說話。”

“這些和我沒什麼關係吧？雖然我不太喜歡林婉兒，但是林婉兒確實有資格成為太子妃，雖然你說的智障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不妨礙聯姻的效果。”月息擦了擦汗水，“自古以來，聯姻的效果大過兒女的幸福，常有的事。除了你我生在這樣幸福的家庭之中，不會有人逼我們成婚，其他人，大多都是那樣。”

“你倒看的通透，只不過依我看來，你對太子殿下，真的沒有男女之情嗎？”鹿籬試探著問。

“不知道！”月息很淡然地說道：“可能我生性涼薄，對這些事情不甚在意吧！在我看來，哥哥和你們同等重要。”

“壞丫頭，難道你真的要一輩子不嫁人嗎？”鹿籬雖然對這樣的走向有些不太理解，但是她希望尊重她的感受。

“實在嫁不出去就嫁給璃月好了，我們是那麼好的朋友，以後還可以一起玩兒，玩一輩子！”

“你還是看不透愛情啊！”鹿籬感嘆，“朋友和相公是不一樣的，朋友是可以同風雨共歡樂，但是愛人是陪你一生，不讓你受委屈的人！”

“說書的人講《白蛇傳》，許仙和白娘子那麼相愛，還不是因為人妖殊途，許仙選擇了背叛？”月息搖搖頭，“不是我不相信愛情，只是愛情發生的機率太低！”

“你對林婉兒嫁給太子殿下一點兒觸動都沒有嗎？”鹿籬試探著問。

月息整理頭髮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鹿籬問。

“或許有感覺，”月息回答：“我覺得很可惜，哥哥應該適合更好的人，林婉兒格局太小了！不適合他！”

“林婉兒不行，你行不行啊小息寶貝？”鹿籬促狹地看著她，試圖讓她說漏嘴。

“我不能干擾哥哥的決定，哥哥要娶，我們沒辦法不是嗎？”月息笑了笑，笑容卻沒到眼底。

鹿籬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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