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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巨蟒飛騰

山村的夜晚格外的安靜。三個男人一屋,沒有電視沒有網路,百無聊賴,只能倒頭大睡。月然和青葉躺在被窩裡,悉悉索索的說了些家常的話,青葉就沉沉的睡著了。月然是到了夜晚反而活力充沛,四周無盡的安靜和黑暗,讓她更加興奮,很難入睡,超強的感知能力又在作怪,隱隱感覺到不安,她似乎聽到到了空氣中傳來“嘶嘶”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呼吸又像是話語,月然禁不住好奇,終於在一番輾轉之後,起床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大雪不知道什麼停止,天空恢複了深藍色,一輪模糊的圓月出現在天空,發出淡黃色的月暈,月光與房頂、院子內的積雪相互輝映,古老的房屋顯露出優美之極的弧度錯落的輪廓陰影,像是戲劇中的女伶濃墨重彩的描摹之美。

月然踩著積雪,發出輕微吱吱的聲音,她先是在院子中央站了一會兒,傾聽著四周的寂靜。之後走出了大門,順來路走到村莊中央的青石板路上,接著向村外走去。此時夜裡十一點多,寒冷徹骨。村內依舊是隻有零星的燈光,沒有一個人,除了月然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沒有一絲聲響。

月然還能聽到空氣中隱約的“嘶嘶”聲在繼續,越來越近,讓她心跳加快。有一股清冷的力量在周圍遊動,像是一條流動的河流,月然能感覺到它時快時慢,但總在自己周圍,她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並沒有停止前進。在常年在深夜裡行走,月然已經習慣了經歷各種各樣奇怪的感受,有好有壞,有強有弱,只要不做理會,大部分的東西並不能影響到她,何況她在黑暗中,常常處於無自我意識的狀態中,與黑暗和周圍物體彷彿一體,所以一點也不會害怕。

青石板路盡頭是水泥路。旁邊是草坪和灌木,遠處是聳入天際的青黑色山脈。道路沿山勢緩緩上升,緩緩的轉彎,折過一個山角,眼前忽然開朗,道路的盡頭是一片圓形的小小廣場,一個電影院大小,被高大的樹林環繞半圈,月然走進,站在了圓形廣場中央。

廣場上並沒有積雪。還是青石的地面,在廣場的上方位,有一塊白色圓形突起,半米之高,直徑約兩米,月然開始以為是有人把積雪堆積成形,可很快就發現,那堆“積雪”之形狀之圓,表面平整不像是隨意堆積,而且——而且月然感受到,那股在月光之下寒夜上空流動的河水,源頭就來自這裡。

這堆東西到底是什麼?月然正在觀察,忽然感到身體被河流從後面推了一把,她向前趔趄了幾步,到了那座大圓盤跟前,猛然恢複了意識,身體面板感到了寒冷,甚至打了個冷戰,看到了白色圓盤之上有銀色的花紋,細細密密,在月光的照射下有著清晰的反光,那竟然是魚鱗紋,被幾個同心圓分開,在同心圓的中心,是個大大的三角形凸起,上面兩個綠幽幽的晶瑩透明寶石——

這是一條巨蟒的石雕!月然看清之後嚇的往後退了幾步。每次她在夜裡漫遊的時候,自我意識的恢複就是離開結束的時候,她轉身剛要離開,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攔腰握住,拉向那石雕的方向。

轉瞬間月然就已經在白色石雕的中間,月然驚駭的看到自己被一條白色巨蟒纏在中間,剛才看到的魚鱗紋此時在眼前旋轉扭動,月然從胸部以下,膝蓋以上被巨蟒纏繞,而巨蟒的三角形腦袋,從旋轉中停止,正對著月然的臉,一雙綠色發光的眼睛正也看著月然,腥紅的蛇芯從它的嘴巴裡吐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音,攝人魂魄。

月然明白過來,剛才看到的可能就是一隻正盤成一團休息的巨蟒,此時它醒來對自己發動進攻,怕是自己這次要死在這裡了。她心中嘆息,閉上了眼睛,等著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纏繞到窒息——

窒息並沒有發生,月然覺得身體被舉了起來,並且飛快的移動,她睜開眼睛,果然,她被白色巨蟒裹挾著在半空中飛行,像是乘著一朵白雲,大樹的梢頭就在腳下掠過,飛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身體被纏繞著覺不到寒冷,也沒有什麼痛苦,只是看到腳下不停的掠過樹枝,偶爾有山石覆蓋著白雪,看來是往山裡飛去。難道是巨蟒媽媽帶著食物給孩子們宵夜?

月然胡思亂想並沒有多久,感覺身體在下降,似乎是到了一處山坡上的平地,眼前出現許多閃亮的燈光,排列成環形,她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只聽的嘩啦一聲,她墜入了水中,身上纏繞的大蛇消失不見,身體被暖流包圍環繞,她本能的劃動胳膊蹬腿,向水面上劃去。

把濕透的頭發從眼前撩開,抹去眼前的水,睜開眼睛首先看到是面前蒸騰的水蒸氣。“這是一池溫泉啊。”月然心想,透過乳白色的水蒸汽,她看到池邊佇立著一圈人,正彎腰俯身眼巴巴的看著池水中的自己。

月然第一反映是轉身向後:後面是山崖,池邊平地可以上岸的地方都站滿了人,月然不得已又轉身回來,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著統一的黑色紅邊的長袍,眾目睽睽,所有人看她眼光都很怪異。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眼光,能做到全然不理會,她劃向最近的岸邊,爬上岸,沒等她說“讓一讓”,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這條路不是出路,而是一條通道,引著,逼著月然走進了旁邊的一座超大號帳篷房。月然渾身滴著水,面無更熱穿過人群,走進了帳篷,有個人形衣架,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黑色毛衣,內衣褲,保暖褲,羊毛襪,皮靴都準備好了。

月然剛從熱水裡爬出來,又暴露在一段寒冷的露天中,渾身濕透,熱水已經變成冷水,如果不換衣服,就會變成一根冰棒——可這一切太怪異了啊,月然回頭看那些人,發現帳篷的門已經從外面拉上,把她獨自一人留在帳篷裡,到底是換不換衣服呢?

“小姑娘,快把濕衣服換掉吧,要不然會著涼的。”帳篷的另一個隔間裡走出一個人,滿頭銀發,親切和藹,這人不正是,剛才山下旅店招呼他們住下的老太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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