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堅看出了於衛的表情凝重,有意搭話說:“於衛哥!你不說話,看來是有想法?”
“你說呢?咱們都是當兵的人,都是受黨教育的人,哎!你入黨沒?”於衛岔開話問。
“還沒呢!這入黨申請書也寫了兩份了,已經被列為入黨積極分子了,估計下批就入了吧!”付堅隨口答到。
“哦!那就好,你挺向組織靠攏的嘛?”
“那有什麼辦法,不向組織靠攏,今後不是要喝西北風?”付堅隨口說。
“動機不純嘛?”
“哥!現在入黨有幾個動機純的,不就是為了今後混口飯吃!”付堅不服氣地說。
“機會主義!”於衛隨口說了一句。
“哥!你說啥?我沒聽清楚!”付堅問。
於衛也沒再回答他,而是陷入了沉思,改革開放已經快十年了,而且在不斷地深入,人們開始熱衷於“向錢看”,想方設法地掙些錢。
可有些黨員已經漸漸地忽視了黨的宗旨,忘記了黨性,盲目追求金錢,社會上逐漸形成了,行賄受賄、買官賣官的種種不良風氣。
自私自利、利益燻心之心,充實著有些黨員幹部的大腦,個別人開始墮落起來,鶯歌燕舞、紙醉金迷。
這些人追求著一種奢侈的生活,個人主義、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思想泛濫,在有的單位黨組織中,黨建工作形同虛設,黨抓全面在建設的能力非常薄弱。
上級提出的黨政分開,嚴重削弱了黨在各個地方的領導能力,導致資本主義思潮泛濫。
腐敗並沒有被鏟除,而像開閘的洪水,勢不可擋,愈演愈烈。黨員們逐漸地放鬆了黨性的要求,覺得不正常的事已變的正常;不該做的事開始做了;不敢做的事也敢做了。
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這兩大思潮在神州大地猛烈地碰撞,人們的思想在不斷的爭鬥中掙紮著,已經搞不清每一件事情的原委和對錯,思想意識已經到了嚴重錯亂的地步。
中央領導層經過慎重研究,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法,這就是既要搞西方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也要抓以公有制為主體的計劃經濟,兩者齊頭奮進,互相促進,引領中國經濟走向新的時代。
中央精神往往是正確的,可落實到下面,就唸歪了經。各省市為了加快發展經濟,使出了各種手段,招商引資是最好、最快的手段之一。
省市幹部大都放下了架子,個別省市幹部為了招商引資,甚至對外商、港商、華僑等等大款們,卑躬屈膝,滿臉堆笑,言聽計從,連人家放個屁都是香的。嚴重喪失了做人的尊嚴,喪失了共産黨員的黨性,被世人不齒。
這種有奶便是孃的作派,左右逢源、見利忘義的行為漸漸地形成了一股不良風氣,在市場經濟沖擊的大潮下居然很吃得開。
服裝、鞋帽、小商品市場蒸蒸日上,吸納了因為國企改制,破産、倒閉而下崗的大量勞動力,個體戶們日進鬥金的日子,讓他們有了優越感。
“時間就是金錢”的提法讓人們覺得“金錢就是生命”,改革開放讓經商的人們意識到有貨不愁賣,在短時間內嘗到了甜頭。
全國上下開始了下海浪潮,企事業單位的人們大量的辭去工作,下海經商已成了時下流行的做法。
很多國企因經營不善而倒閉,大量的出現企業工齡買斷現象,辭職、下海、下崗,富餘勞動力全面流向社會,社會壓力陡然增大。
身在部隊相對較穩定,院校更加穩定,尤其對於衛這樣的年輕幹部來說,學習深造,掌握更多知識,為今後報效國家,報效軍隊打好基礎。
“你想啥呢?哥!”付堅急問到,前面於衛都沒有回答他,有些急了。
於衛一抬眼兩人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出了紀念館,趕上了公交車,兩人往回家而去。
一路上付堅對剛才於衛愛答不理的態度,頗有微詞,埋怨到:“哥!你怎麼愛答不理的,難到我哪裡說錯了?”
於衛笑著說:“哪裡!和你沒關系,我就是平常沒事幹總發些愣而已!”
聽於衛這麼一說,付堅呵呵一笑地回答到:“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見呢?不是針對我就好,要不然爸媽見你不高興,還以為我沒帶你玩好呢?”
“那裡有的是啊!別多想,和我接觸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就這毛病,大小事總愛冥想一陣,呵呵!”於衛自嘲說。
“哎!哥!你剛才說我什麼來著,機會主義?什麼機會主義?”付堅又接上了前面的話茬問。
“哦!機會主義簡單的理解就是投機取巧、見風使舵,不過現在都是這些風氣,已經司空見慣了!”於衛隨便的解釋到。
“噢!聽這麼一說,那可嚴重了,原來哥把我看成這樣的人,可是現在都是為自己著想,能得到一些算一些,入黨不就為了今後好混一點嗎?哪裡有錯了?”付堅顯得有些委屈地說。
“你心裡這麼想是不對的,首先你在消防部隊為國家、為人民做著貢獻,幹得好自然就會發展你為黨員,對自己的評價要高些,往往幹了工作,卻被自己的嘴巴口無遮攔給害了!”於衛囑咐到。
“哥!這不是隻給你說嘛?別人哪能說這些話?”付堅辯解到。
“不管是跟誰說,你都不能這樣說,這體現一個人的政治素質的問題,是大問題,你要記住!”於衛繼續叮嚀。
“好好好!哥!我記住了,我記住了!今後絕不這麼說!”付堅似乎有些口服心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