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在想什麼?”
好聽而清冽的男聲傳來,秦億回神,轉身去看。
只見少年盤手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實則眸子裡嫌棄的意味濃烈地看著她。
秦億又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避開他的目光,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還沒踏出兩步,少年就在她的身後開了口,“走什麼?”
“哎?”
秦億回過身來,詫異地看向少年,“天色不早了,不應該是早些歇息嗎?更何況你不是明日要下界祛除惡靈?”
陸行策睨了她一眼,“跟我過來。”
隨即掉頭直接就往他的屋子方向走。
秦億隻好跟了上去,已經不似在妖谷,少年很多行為都恣意了許多,連同對她的態度,更是隨意,這樣她其實蠻開心的。
不應該受一切外力束縛,那才是她筆下恣意瀟灑的少年。
走到門口,陸行策率先讓她進去,隨後跟上關了門。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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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策走到木桌旁,給她倒了一杯茶,她跟著在桌子旁坐下,隨即環視了整間廂房。
這個廂房要比她那裡大得多,安排廂房的這種事情是赤柔真人吩咐手下的弟子去做的,她手下的弟子大多都是女修,一看就知道厚此薄彼。
床榻都大了許多,連床上頭的被子質地都是頗好的,窗花繡了竹子,屋內還鋪設了地毯,衣櫃,桌案,還有小方桌,無一不精緻。
當初她在寫劇情的時候,就寫了赤衣峰的精緻,不是浮在表面的浮誇堆金的精緻,而是體現各個方面。
比如桌椅,雖是木製的,普通的一般什麼花紋都沒,但赤衣峰的桌椅裡面的花紋雕刻都能讓人看得目不轉睛,細看還藏有玄機。
從衣食住行又隱隱體現了赤衣峰的等級制度,比如眼下陸行策的房子裡頭的東西和她屋子裡頭的東西,自然是沒法比,一個太粗糙,一個精緻得不行。
雖都是上賓,但不過是表面說說罷了。
“你怎麼看?”
敲擊桌子的聲音傳來,秦億回神,只見陸行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修長的指節有節奏地敲著桌面。
“什麼怎麼看?”
秦億一時有些茫然。
對面少年的眉頭微蹙,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停,“今天議事殿的惡靈事件。”
秦億一愣,沒想到修仙崽叫她來這裡竟是為了這樣的事情,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耐煩,她定了定神,隨即道:“惡靈的事件如你所說的確實,修界在凡界的上界,那些妖魔穢物要侵擾人界,必定會忌憚這上界之事,且不論如何說,沒有一定修為的穢物不會行事這麼囂張,而這般囂張不把六界的規矩放在眼裡的穢物,要麼是真的很強大,要麼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個規矩。”
她擰眉理順自己的推理思路,爭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未卜先知”,“如果很強大,那就不會在這麼幾天之內只是到普通人裡尋事。那麼就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它根本不知道這個規矩,六界的規矩只有修界,妖魔兩界,精靈界,凡界的能人異士才知曉,若是它不知這規矩,那便是普通人,而普通人的惡靈,往常來講,死後靈魂會直接被佛法超度,很小的可能存在怨念滋生。而這惡靈生了慾念與怨憤,那便是有人活生生將它的生魂拘出來,不在壽限之時奪它性命,怨念而生,佛法未至,自是轉而成了惡靈。”
說完,她抬眼看向對面沉思的少年,“如何?”
少年聞聲抬眸過來,眼裡猝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一瞬,就散了個乾淨,只聽得他的聲音涼涼地在這個空間裡響起,“公主足未出戶,倒是對這些瞭解得很是通透。”
只一句,就讓秦億緊張得手心出了汗,差點忘了她曾經是個不諳世事,不理世事的人設了,方才的那一番話,又如何能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公主說得出來的?
登時,她咬了咬舌尖,微痛感驅散了心中的慌亂,穩了穩心緒,才道:“那是因為我的兄長平時會給我講一些外界的事情,不然我也不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陸行策睨了她一眼,終是沒說些奇怪的話,只道:“你說的沒有錯,至於是與不是,我們明天探探便知。”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