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億沒轉頭自是沒看見少年面上的毫無表情之色,只是自顧自地說:“今日的臘八粥好吃嗎?”
顧御玄碰都沒碰那臘八粥,依據著聞過的香味,敷衍了句:“味道甚是鮮美,臣下多謝公主殿下賜粥。”
秦億沒接他下來的話,只又說道:“昨日的五彩斑斕那玩意兒哪兒弄得,挺好的,說與我,改日我叫人弄幾條。”
少女的聲音平靜,似乎還帶著些微的玩笑之意。
顧御玄怔了瞬,愣在了原地。
......
後來秦億沒等著少年的回答便走了,走之前還留下一句,“風寒既是還未愈,顧質子便是早些回了偏殿吧,百般折騰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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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寒風肆虐還是挺冷的,秦億在外頭站了會兒,渾身手腳都泛著冷。
自那一夜過去,一切彷彿又恢復了正常,顧御玄還是那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讓人挑不出錯,不過後來的那些死老鼠,蟑螂卻是瞧不見了。
秦億知道這是少年做的讓步,能做出這一步已經算好了,秦億有些樂觀地想,雖然那感情值波動都不波動一下。
但她已經知足。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有什麼好的照樣往顧御玄的偏殿裡堆,但凡她有的,顧御玄都有。
直至後來,那感情值的數值才勉勉強強上到了20。
日子十分平靜地過了新的年歲,迎來了第二年的春日。
古時候的人節目還挺多的,特別是皇室,三月時分,桃花盛開,不但有賞花節,還有春獵。
春獵所謂就是皇家舉辦一場皇家獵場的比賽,受邀的自是那些名門望族在朝廷為官的家族子弟,性別不限,年紀也不是限,獵得多了自是有皇帝的獎賞。
這春獵的名單往日都會提早定下來,在秦億來之前,原主早就在來年的春獵名單上寫上了自個兒的名字,是以,這一場春獵秦億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本想著這春獵她站在一旁吃吃瓜,看看戲就好,安心等來年末過生辰的及笄禮之後帶著顧御玄闢府。
直到春獵的前幾天,有宦官來宣,說皇后娘娘在宮中舉行了春獵女眷的商定事宜,讓她前去。
她才從記憶裡找出了這麼一茬。
挑了件水色淡紅的春裳,又讓碧青給她梳了一個清爽些的髮髻,這才施施然地邁進了皇后的鳳儀宮。
皇后坐在殿上,裡頭已經有些好些宗婦和臣女,甚至那幼宜都來得比她走。
秦億這一身打扮讓皇后眼前一亮,登時就笑彎了眼睛,喚了一聲:“皇兒來了?”
“參見母后。”
秦億俯身行了一個漂亮的宮禮,禮儀挑不出差錯,淡雅中又帶著嬌豔,在座之人都無不瞪大了眼睛,這曦嫿公主什麼時候這麼知書達理了?
但若說完全懂事,那也不盡然,這一次的商定事宜,公主出席理應穿宮裝,可秦億這般隨意,自是應對了那一句,曦嫿公主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罔顧禮儀。
可又說這不得體,曦嫿公主的禮儀又挑不出錯。
矛盾地損也損不得,誇也誇也不得的行徑。
只餘幼宜暗暗地咬緊牙,將那恨恨的表情斂了去,掌心的帕子皺得不成樣子。
皇后才不管旁人怎麼想,閨女難得這麼順心穿著,比平時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不知道要好了多少,是個大進步。
平日,曦嫿在他們的面前雖然是嬌憨可愛的模樣,但皇后皇帝都是人精,哪裡不明白自家女兒的心性,如今慢慢變好了,他們也是欣慰,本頭疼女兒的名聲,現下看來,不多時那囂張跋扈的名聲就不攻自破了。
皇后心底暗暗盤算著,這一次的春獵定是要她的皇兒出一回風頭立立這轉好的名聲才行。
“平身。”皇后笑眯眯道了一句,又指了一旁安排好的座位讓人坐了。
秦億甫一坐下,便對上了對面的幼宜眼中藏著暗芒的眼,眉一挑,她這才發現她坐在了人家的對立面,就像是兩個公主的立場一樣。
縱使對面的幼宜怎麼瞪紅了眼,秦億就是不動分毫聲色,和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較勁,委實有些跌份。
她老老實實地聽著皇后的話。
而幼宜這邊出氣不得,硬生生地將自己憋得險些內傷,滿腦子都是疑惑,這曦嫿怎麼就突然這麼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