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沒有發現其他人。”
穿著軍裝打扮得像一個特種兵的男人們將玩具店的裡裡外外查探清楚了之後,直接站到了男人的面前報告。
秦藍被秦億抱在懷裡,女子身上的強烈香水味讓她適應了好一陣。她歪著頭,時不時瞅男人一眼,那些疑問盤桓在心裡還得不到解釋。
此外她還有些煩躁,因著背部時不時拂下來一隻手,尖銳的指甲不時地掠過她的皮毛,令她愈發不耐,偏生她還得忍著,僅僅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的眸裡掠過一絲不明意味的暗色,薄唇輕啟,“先收隊。”
“是。”
那名士兵敬了一個軍禮就開始往後走去,招呼那些忙碌的人收拾東西。
秦藍盯著眼前的男人沒有錯眼,總覺得男人身上的氣息變化不少,如果說上一世的溫韞是一頭溫和的蟄伏的狼的話,那麼眼前的則是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更深,更是捉摸不透,只那眉眼間還是隱約可見的陰鬱和躁意。
好看修長的指尖抬起,捏了捏眉心,封桁就這麼轉頭看了過來,秦藍猝不及防地和他對視上了。
眸光閃了閃,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一隻貓,作為一隻野生貓,做什麼都是懵懂無知的,所以她沒有避開目光,直接更加大膽地瞧著,看著這分明才像是分別不久,卻已經是隔了一個世紀的男人。
掐著眉心的指尖一頓,封桁自如地收了手,看著眼前的貓兒,心裡竟掠過一絲奇異的想法,表情微微一變,他直接垂頭,伸出一隻手撫在貓頭上,淡淡道:“你知道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嗎?”
一個星期前?
秦藍心裡一咯噔,自己不是睡了一覺?
怎麼醒來就過了一個星期?
這時被忽略的小系統幽幽出聲補充,“主人,您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了。”
“變成了人消耗的能量這麼大嗎?”前半個月她不是沒變成人過,但一般變成人之後都需要休息,當時的她只覺得發睏而已,就是沒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這麼久。
“您這一次的人形中間維持了好幾次,我看您的身體實在是負荷不住了,就把您的睡眠時間調長了。”
“......”
這邊廂的封桁等不到秦藍的回答,心底不知為何掠過一絲失望,手收了回去,他看了眼黑貓藍寶石似的眼睛,便不再看。
許是這幾天的奔波勞累過度了,他竟然覺得眼前的黑貓像一個人。
一邊的秦億將封桁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她雖然不明白男人面上的情緒是什麼,但是內心卻還是忍不住發酸,男人忙完第一件事不是跟她說話,而是問了這來歷不明的黑貓一嘴。
突然之間她就後悔將這隻貓撿來養了。
手指不自覺收緊,秦藍實在忍不住,“喵”了一聲,直接滾下了秦億的懷抱。
秦億被這貓的刺耳尖叫聲嚇了一跳,登時不自覺地踢了黑貓一腳,人輕斥了聲,“叫什麼叫!”
“一一。”
封桁並未走開,將這一過程看在了眼裡,看著吃痛的黑貓伏在一邊伸出小舌頭小心翼翼地舔過被踹的毛髮,心跟著一顫,還未回過神來,一句略帶著情緒的話就脫口而出。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秦億別這麼一聲兒驚得徹徹底底回了神,面上也跟著挽上了笑容,她俯身想要再度靠近小黑貓,沒想到那一雙漂亮寶石一般的藍眸閃了閃,直接往旁邊一避,避開了她的手。
掛在唇角的笑容一僵,她狀似無奈地輕嘆了一句掩飾自己的情緒,“我就吼了你一句,都是我不好,你以後小點聲,我就不跟你計較?”
可小黑貓一動不動,猶豫了幾下,就直接躲到了封桁的身後。
黑色的毛髮混著男人黑色的軍靴,竟有些分辨不清,徒增了幾分親密感。
秦億眸子微眯,內心的嫉妒湧了上來,這一下唇角的笑意徹底僵住,可她偏生又不能表現分毫,生怕眼前的男人厭棄她。
其實早前她並沒有如此擔憂的,只是最近她發現自己對男人的作用力越來越小,心底裡就莫名地生出了恐慌。
旁人傳出來的人人稱羨的恩愛厚待,不過是因為她能鎮壓住男人的煩躁,已經她能讓封桁安眠。
眼前的男人是極其優秀的,可以說從小傳奇的事件不少,秦億本也是生活在當時末世之前的繁華都市裡的世家千金,但比起封家,自是牛馬不相及。可偏生在她懵懵懂懂的時候,封桁就找上門來,見到她的第一面,她猶記得,男人年紀不大,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生怕錯了一眼,就不見了一般,那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對於男人來說極其重要的,甚至在他心上有幾分重量,她想都不用想,猜也不用猜也能知道答案。
而也的確如她所想,封桁幾乎就像是從秦家將她“買”了下來,養在身邊,只要他有的,她都會有,甚至還會比她更好,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如果,封桁不經常跟她說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的話,她或許是真的覺得他們有前世,可男人嘴裡的“她”,甚至是描繪的那個所謂記憶裡惟妙惟俏的“她”,她知道自己和“她”有幾分相似,但是相似歸相似,她知曉,她終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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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封桁心裡念著的,愛著的,終究只是“她”。就算是她再怎麼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曾經封桁說過,她只是忘了而已,很快就能想起來,可如今十幾年了,不說她半分都沒有印象,那些記憶壓根兒都沒有到她的腦子裡,別說是想起來了,做夢都不能夢見過。
遂她越來越堅定,封桁故事裡的“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