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說冤枉有何用!況且知府大人已經親自判決!木已成舟,本官又有何辦法!”
汪氏一臉呆滯,一點不敢相信這就是往日在她面前做低伏小言聽計從的丈夫,黎泰宏看到她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難堪,任何一個男人被妻族壓迫了幾十年都心裡不會暢快,黎泰宏想到了這二十年為了前途,為了在容州站住腳跟,被迫委屈求全的去汪家娶回了一個自己不喜的女人。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黎泰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此時他已經分不清心裡頭那股複雜的情緒到底是為小舅子之事憂心還是為他能夠徹底擺脫妻族的壓制而感到快意了。
黎泰宏一臉不樂意再沾手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汪是的神經,於是她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黎泰宏冷笑道:
“黎泰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莫要望了,你能有今日全都是賴我汪家,沒有我汪家你黎泰宏早就不知道將一身白骨丟棄在哪個疙瘩角落裡了。今日我汪家有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汪家的?便是養條狗也有知恩報主的一天,你黎泰宏今日所為連條狗都不如!”
王氏的質問猶如一個狠厲的巴掌,響亮而直接的扇掉了黎泰宏臉上那層遮羞面具,有些事情便是你我心裡都有數,卻不能啟出於口。
黎泰宏臉『色』青了紫紫的黑變換個不停,最終猙獰而扭曲的瞪著汪氏冷聲吼道:“好好好!既然這麼多年我在你汪芝漪的心裡連個畜生都不如,那麼你汪家便去找知恩圖報的畜生去吧!本官恕不奉陪!”
汪氏看著黎泰宏惱羞成怒的與她撕破臉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那副模樣,一時間氣急攻心,心裡絞痛的的不行,汪氏一手指著轉過身不理會她的黎泰宏,一手緊緊捂著胸口,豆大的汗珠急急的從她臉上冒出來,臉上蒼白如紙,半晌汪氏咬著牙才堪堪吐出一個字:
“你!”
知州夫人在其弟汪於海被斬之日病倒之事在容州城不過似海上翻出的一個小波浪,根本沒有引起任何水花,反而作為汪家姑爺的知州大人黎泰宏大義滅親親自監斬其妻舅倒是讓容州人私下裡話題不斷。
黎泰宏看著斷頭臺上跪著看不清臉上情緒的小舅子,心裡情緒十分複雜,雖然汪家與他恩怨已經牽扯不清,但是到底相對了幾十年,便是養條狗也會有些感情何況是人。
底下的百姓投來的驚疑不信嘲弄的眼光,讓坐在監斬臺上的黎泰宏後背冷汗浸溼,那些議論紛紛的嗡吵之聲更是給他無所遁形的感覺。
午時已到,隨著監斬使一聲唱響,黎泰宏抬頭看了看頂上刺眼的日光,面『色』沉重的拿起桌上的斬牌頓了一下之後便重重的扔了下去。
溺殺採珠女非凡圈進海域一案,以主犯汪於海斬立決,其餘從犯流放而結,而作為主犯姐夫的黎泰宏卻未有直接證據證明有關,並未被牽連。
“夫人,四老爺去了!”
知州府邸中丫鬟進來囁喏著嘴巴小心翼翼的將外面的訊息傳給了坐在榻上面上忽閃不明的汪氏。
汪氏身子顫了顫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丫鬟等了半晌方才聽到她恍恍惚惚的聲音傳來:
“去將居嬤嬤叫來。”
“是,夫人”
丫鬟得了吩咐下去了,很快居嬤嬤便到正院,看著汪是交給她的錦囊,居嬤嬤有些躊躇的開口道
“小姐……姑爺他到底與您有二十年的夫妻情分。”
居嬤嬤是汪氏『奶』嬤嬤,汪家的家生子,汪氏手上許多事都是透過她的手去做的,可見汪氏對她的信任。
汪氏見她猶豫,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道:
“嬤嬤,我四弟被斬之時,你可見他顧忌與我的夫妻情分?”
汪氏說著竟眼裡噙著淚花慢慢的笑了起來,仿若這情分二字在她面前是個天大的笑話。
半晌汪氏收了笑聲,冷冷的說道:“四弟便是因為一時之念顧忌了幾分情分,才將他完全的摘除乾淨,可是他還是看差了姓黎的,那真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可是您還有三小姐啊!倘若與姑爺真的決裂,黎家沒了,那三小姐該如何自處?您又該怎麼辦?”
畢竟小姐還是黎家『婦』啊,三小姐也是黎家的小姐啊!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居嬤嬤眼中的擔憂遲疑十分明顯,汪氏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半晌才出聲道:
“嬤嬤不必擔憂,我既然敢出手,必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趁著姓黎的對我還未有防備,你立即將此錦囊送與我父親手上,切記,必須親手交到我父親手上!”
汪氏神情十分慎重,居嬤嬤不敢再遲疑,於是在星夜無人察覺之時帶著汪氏的囑託悄然的離了知州府邸。
喜歡穿越之侯門公子請大家收藏:()穿越之侯門公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