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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趙承佑來到闌珊院時,老侯爺和趙志禮已經等候在了正廳, 趙承佑步履從容的跨入門檻走了進去, 站在兩人面前躬身行了一個禮道:

“進過祖父, 父親!”

“坐吧。”

老侯爺發話,趙志禮瞅了瞅趙承佑沒有吭聲,趙承佑見狀直起身便從善如流的坐到了趙志禮邊上的位子上。

“此次容州之事,你……做的很好。”

老侯爺面上帶了一絲讚賞之『色』開口道, 趙承佑沒有吭聲眼睛一瞥便瞧見趙志禮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於是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只聽老侯爺又道:“這次你們所做之事有功於朝廷社稷, 祖父很是欣慰。只是……”

話風一轉語氣加重又道:“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詠恩侯府如今本就處在漩渦之中, 祖父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的苦心。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日後你們便安心讀書,朝堂之事不必再沾手了。”

老侯爺一錘定音沒有給趙承佑提問的機會,趙承佑面上並無什麼不忿表情,心想他這位祖父真是一向說一不二慣了, 說話都像發號施令似的, 趙承佑心裡有些不耐,若是說這些何必將他特意招回, 在信中一併說了便是, 只怕還有別的事情。

老侯爺說完廳內便沉默了下來,趙承佑垂著眼簾沒有說話在老侯爺看來便像是無聲的抗議, 趙志禮也垂首不語, 老侯爺見狀臉『色』沉了沉,

“今年年底回祖宅祭祖之事,祖父希望你與你四叔,叔公他們一同過去。往年都是你大伯親自去的,只是今年他怕是抽不開身……齊州那邊兒你自出生開始便未曾去過,此次不妨去多待待,那裡原也是個好地方……”

老侯爺說的很緩慢,最後一句說著的時候都有些出了神,趙承佑睜開眸子看了看他,眉間不經意的跳了跳,頓了一下之後起身回道:

“孫兒知曉了。”

京城趙氏這一枝不過是從詠恩侯先祖才起勢出來的,真正的趙氏宗祠卻還是遠在西北的齊州,原本都幾代過去了關係早已疏遠的很,只是多年來齊州那邊一直與京城趙氏保持聯絡,畢竟宗祠還在齊州,是以每年年底京城都會派人去前去齊州祭祖。詠恩侯府的男丁們但凡過了十歲都會回齊州一次拜祭祖宗,然唯一一個例外便是趙承佑,因為當時他還被放逐在外,確實沒機會回祖宅。

大魏人遵循古禮崇尚宗族,很多時候宗族的規矩與朝廷的律法相沖突之時,朝廷也不會強加干涉,這放佛已經成為世人習以為常的俗禮了。趙承佑雖然心中沒有他們那樣對宗族的虔誠,卻也不敢輕視宗族的勢力。

老侯爺直言讓他多待待,趙承佑『摸』不准他這句話的意思,但直覺告訴他他這位祖父不像是個會說閒話之人,於是他態度顯得十分的恭敬。

老侯爺看了看一直規規矩矩坐在那的三子趙志禮,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道:“這些時日你父子二人都沒有時間好好敘敘話,趁此機會有什麼話便說說吧。”

老侯爺說完便走了,他讓他們在此說話卻沒有說讓趙志禮回三房,意思很明顯便是沒有打算放趙志禮回去。

趙志禮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失望,原本的期望落空顯得有些鬱鬱不樂,對於一個曾經自有散漫慣了的人,一朝失去自由的那種痛苦常人是難以想象的,趙志禮失落了片刻,回過神便見趙承佑一幅依然自得樣坐在那裡沉默不語。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心道只怕在這個兒子心裡他這個父親真的是沒什麼分量之人,清楚了這個事實趙志禮苦澀的輕嘆了一口氣臉上扯了絲笑意對趙承佑開口道:

“這次回來有空便多陪陪你母親吧,我這裡……我在你祖父這裡一切都挺好的。”

雖然知曉也許趙承佑並不在意他的事,趙志禮還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即使這句話他和趙承佑也許都知道是場面話。

待他說罷,趙承佑轉過身輕斂了眉間看著他道:“父親還有其他的事嗎?”

趙志禮臉上的笑意定了定,他沒想到趙承佑連與他說幾句場面話都沒耐心,於是頓了頓才語氣乾巴巴的說道:

“其他事……對了,你四妹如今也不小了,你母親上次派人來說要給她看門親事……”

趙志禮說著便有些吱吱嗚嗚,他飛快的覷了一眼趙承佑,見他臉上神『色』不變,於是抿了抿嘴巴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又道:

“你知道我如今尋常去不得外面,你四妹必定是個女兒家,婚姻之事必是得慎重,你母親又是一個『婦』道人家……所以為父希望你能幫著相看打聽打聽,未免被人糊了去!”

趙志禮說完便垂下頭不再看趙承佑,可能也是覺得他這些話對於趙承佑這個嫡子來說有些難堪,畢竟他從來『操』心過他的事,如今卻又讓他去幫他照看他疼愛的庶子女。

趙承佑盯著趙志禮的側臉,清亮的眼中積蓄著些難以言喻的情緒,許久之後他心裡譏誚道,趙志禮也能是一個慈父,只是不是對著他們姐弟兩罷了。什麼糊了去,不過是不放心田氏罷了,生怕她對他那愛女婚事使什麼壞心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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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佑聲音不帶什麼情緒的冷冷開口回道:“自古婚事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父親最是清楚,她相看的人家父親若是再不放心,不若自己親自過眼便是!”

趙承佑想著若是母親田氏聽到父親趙志禮說的這些話,只怕會心寒不已,夫妻相敬如賓十幾載到頭來丈夫還在防備她,讓她情何以堪!

他這一刻真是為田氏感到不值,也越發的對趙志禮不恥,一個男人活了三十多年還一直這麼稀裡糊塗的,上不能承家立業,下不能教子立人!如今還能這麼義正言辭的來吩咐他,憑什麼?

於是趙承佑又道:“父親如今雖是難以出門,不過這訊息倒還是挺靈通的,四妹的婚事不說如今八字還未有一撇,父親便是著急也得沉下心才是,倘若心急壞事到時候傳出了些什麼不好的傳言,倒時候恐又要連累了母親,父親!兒子不希望看到這種事發生!”

最後一句話語氣加重,隱隱的可以聽出來幾分威脅之意,再加上趙承佑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