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佑撿著他今日臨摹的字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只見帖子上面龍飛鳳舞墨團渲染實在有些不堪入目,隨後趙承佑又拿起旁邊擱著的另一份字帖,那是阿水臨摹的字帖。
阿水自從到了阿拾身邊之後,見到阿拾有夫子教課之後便羨慕的雙眼放光,趙承佑見小孩兒渴望讀書,想著夫子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於是便讓阿水也跟著阿拾在府中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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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沒有想到趙承佑會給他這個機會,於是便激動的跑去告知了花婆婆,祖孫兩人當日便到了趙承佑面前要給他磕頭,發誓要來生結草銜環還他這份大恩。因為以她們的情況不說讀書,便是認識兩個字也是難得,因為單單是筆墨紙硯這些花費,花婆婆便供應不起。如今趙承佑分文不取便讓阿水跟著夫子讀書不說,府中所供的筆墨紙硯哪個不是上品,所讀的書本更都是堆集了滿書房隨他們閱覽。對於趙承佑來說這些不過隨口小事,但對於阿水這樣的少年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
同一個夫子,趙承佑發現阿水的功課進步要比阿拾大的多。
按說並不應該啊,若是比天資,阿拾明顯比阿水要高的多,可是如今結果擺在眼前,趙承佑疑『惑』的便在此處。
趙承佑看了看阿拾,然後臉『色』淡淡的開口,“說吧。”
清清淡淡的語調且只有兩個字,但是阿拾聽在耳中不自覺的便抖了抖身子,趙承佑不需要問他問什麼,阿拾便明白了趙承佑話中的意思,於是他低頭沉默了半晌方才小聲支吾著回道:
“我,我不喜歡讀書,我,我看到那些頭就開始疼!”阿拾說著嗓音便漸漸帶上了哭音,趙承佑面『色』未動只看著他不語。
阿拾看不清他的心思以為他不相信,於是直接害怕的哭了出來:“哥哥我沒有說謊,我真的頭疼!”
他說著便神『色』痛苦的用小拳頭垂著自己的腦袋,邊敲邊喊道:“我不知道,我頭疼,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好多火光,有好多火光……”
阿拾身子晃了晃,呼吸也越來越重,趙承佑見狀臉『色』有些沉重,然後一把接過阿拾將要倒下的身子,待掰正阿拾的臉後,趙承佑這才發現小孩兒已經臉『色』煞白,鬢角掛著的都是豆大的汗珠。
一旁的阿水見狀顯然也嚇壞了,大聲的喊了幾聲阿拾之後見他沒有反應,於是他抖著雙手又心急的朝趙承佑說道:“公子,阿拾說的是實話,我……”
情急之下阿水有些結舌,“公子,我見過阿拾抱頭喊痛的!阿拾不是騙公子的。”
趙承佑見阿水也嚇壞了,於是轉身對湧進來的下人吩咐道:“帶阿水下去吧。”
趙承佑說完便就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阿拾快步的出了書房,他一邊走一邊沉聲對下人吩咐道:“快去請大夫!”
“小的這就去。”
小廝聽到吩咐毫不遲疑的立馬跑了出去。
很快大夫便被請到了府裡,
“哎呀,慢點慢點!”
張大夫腳步踉蹌的被前來請他出診的小廝連扯帶拽的往府裡帶,他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皺眉喊著。
“哎呀,張大夫快點,小公子病情緊急,您快點啊!”小廝焦急的擦著汗解釋道。
“真是……”
張大夫真是想罵人,但是醫者仁心最後只嘆了一口氣跟著小廝走進了屋內,他也不再多話耽擱,見著榻上躺著的半昏『迷』的小孩兒直接走了過去拿起手腕便開始診脈。
屋子裡的下人們都自動退了出去,半晌過後,張大夫這才起身對屋中唯一的主人趙承佑說道:
“這位小公子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心緒紊『亂』是才昏了過去,這倒並無大礙。”張大夫說罷語氣一轉嘆了一口搖了搖頭方才說道:
“只是以老夫的推斷,這小公子只怕以前受過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