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惠王殿下雖平過匪患,然北地到底不同中原,倘若殿下執意為君分憂,陛下不妨派惠王殿下監軍,一來殿下的身份可鼓舞軍心,二來也全了殿下為國分憂的誠心。”
楊毅這話說的巧,惠王領兵掌兵權會惹皇帝猜忌,然惠王想要憑平叛西北立功,監軍便是最好的辦法。惠王是皇子,說白了還是皇家之人,不管派誰領兵由他監軍,皇帝都會放心的。
太尉李赫看著楊毅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心裡不屑的暗罵:老狐狸!
皇帝掃了掃殿上立著的幾位皇子們眼光意味不明,突然他出聲問永恩候道:“趙愛卿以為何人可堪為帥?”
而被點了名的老侯爺聞聲眸光不經意的閃了閃,他頓了頓方才緩緩拱手道:“回陛下,老臣推舉信郡王!”
信郡王?莫不是開玩笑?殿上百官顯然誰也沒有想到永恩候會說出這個名字!原以為他會推舉自己信任之人,或者有關係牽連之人,可信郡王此人,卻當真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更何況信郡王如今深得聖心不假,然卻並沒有真正的帶過兵,如今貿然領兵出征,任誰人第一反應都是不妥的。
打仗難道不是要求帶兵之人最好是武將且驍勇善戰,而信郡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符合條件吶!
太尉李赫聞言不由得對永恩候怒道:“老侯爺莫非是退居燕京久了都忘了領兵沙場並非兒戲?”
信郡王的身手朝中不少人在秋獵圍場上都見識過,無人會去質疑,只是身手好便能帶兵打仗麼?
“是啊。”
“確實不妥。”
已經有人開始附和,而定遠侯楊毅雖未出聲然那額上的兩道劍眉卻不知不覺的擰到了一處。
老侯爺也不辯解只朝皇帝拱手道:“回陛下,信郡王年前與康王殿下在燕郊賑災平了流民之『亂』,王爺雖未曾上過沙場卻表現的英勇強悍,此次領兵西北,老臣以為信郡王當堪此任!”
經他這提醒,眾朝臣倒是想起來了這茬,只是當時是康王得了功勞厚賞,信郡王在其中倒是沒那麼打眼兒。雖理由稍顯牽強了些,然總比沒有好。眾人心中憂慮稍去,於是便都齊齊回過神在下面暗中觀察皇帝的神『色』。
永恩候立足朝堂這些年,不可能只是隨意出口推薦一個人。信郡王!當真值得推敲。
而就在眾人驚異猜測的同時,信郡王司徒壁起身站了出來揚聲道:“臣弟願請命率軍援軍西北。”
許永恩候是看的最為通透之人,自始至終他說完了話便退至一旁,神情淡淡的不再言語。而在眾人閃爍驚疑的目光中,他們終於看到皇帝陛下臉『色』稍霽,伴隨著壓抑的咳嗽聲,這位君王終於在眾朝臣心思各異中下令道:
“擢信郡王為平西大元帥,宣威將軍沈戰,忠武將軍高卓為左右前鋒,封惠王為左監軍,爾等即可率領江淮兩路十萬禁軍援軍玄玉關!不得有誤!”
“南疆異動,封定遠侯為威武大將軍……即刻帶兵前往南疆平『亂』。”
“吾皇萬歲!”
至此聖旨一下,而有心之人卻總也看出了些端倪,皇帝只怕是在為太子殿下鋪路了。
有賢王聲名的惠王一系皆被外調,雖說平叛有功可立,然倘若京中有變到那時便是鞭長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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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常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次平西軍中押運糧草隊伍中赫然出現了幾位世家公子,而這其中便有謀了宣節校尉官職的鎮海侯世子祁恩佑與永恩候二公子趙承景,另外還有一些託了關係進來的勳貴和宗室子弟,然那些人大多是非嫡子,眼見家裡的蒙陰名額落不著又自覺走不了十年寒窗入仕的路子,便想著拖著關係入伍跟著大軍撈著點功日後謀求個一官半職,反正押送糧草這個活也不用當真去上戰場殺敵。
而自古以來更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顯然祁恩佑和趙承景這兩位公子於他們那群人來說便是異類。
有些傳奇『色』彩的祁恩佑先不談,便是永恩候的趙承景那也是學識過人,倘若參加金歲的秋闈以他的學士只怕舉人功名輕手拿來,可如今這兩位爺出現在這,是鬧的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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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的目的一樣?別鬧了,一個是鎮海侯府世子祁氏嫡子,一個是永恩候趙氏嫡子,身份地位擺在那,哪裡用得著來像他們這樣來這裡受苦。
然而一路上任由著各『色』打量好奇試探的目光,祁恩佑和趙承景那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因為是元帥欽點祁恩佑和趙承景便是這趟押糧車隊的長官,兩位儀表堂堂的世家公子即使身上穿著普通兵士的衣甲也依然難掩一身貴氣,騎馬立在車隊裡對比著那些言行粗狂的小兵們更是顯得風姿卓越。
“祁世子,趙公子!”
有人終於忍不住湊了上來,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長相普普通通,只滿臉稍顯熱情的笑意讓人還能記住幾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