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沉默了半晌,第一次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地問她:“你在哪兒?”
戰鳳子的回應也很痛快:“在家。”
唐律終於放下了高懸的心。
她已經被家人救回去了,她已經安全了。
可是,同時他又有一種隱隱的失落。
如果戰鳳子在除開在家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會去找她。
可是,她在家。
太和戰神族啊!
想到去搶渡劫菩提路上,那高大威猛的太和第一劍皇,那認為他的劍和棍子沒有區別的太和第一劍皇……心裡壓力好大。
還有,戰劍仙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在眼前閃過。
戰錚“鏗”的一聲拔劍要求挑戰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現。
如果他去戰神族,他得面臨老年組的審視,中年組的嫌棄和青年少年組的挑戰。
這一去,不是一般的艱難。
最大的問題還是,如果他們問他為什麼要去看戰鳳子,他要怎麼說?
說擔心嗎?
說喜歡她嗎?
還是……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意味著負責。
他不是不敢負責的男人,但戰鳳子會要他的負責嗎?
戰神族的人知道他對戰鳳子做的哪些事,會原諒他嗎?
感情在沒有動作之前或許是一個人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他捏著鶴玄符思索很久,咬著牙下定了決心。
不管戰神族的人如何看待他,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回頭的可能。
他必須去。
如此,他把鶴玄符發了出去:“鳳子,我可以去你家看看你嗎?”
剛剛把孩子從第十七種藥液中抱出來的戰鳳子看到鶴玄符,手一抖,差點又把孩子摔進去,到她家來看她?
那孩子的事情豈不是瞞不住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也不能讓他把孩子搶走!
戰鳳子斬釘截鐵地回了兩個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