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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慵懶。
梁柏抱著藥包爬上半山腰,遠遠就看到雲豹和翻山獸都在門口,心裡頓時一驚,它們都出來了,誰看著他娘?
梁柏的心瞬間高高提了起來。
他娘自從生病之後,總覺得拖累了他,三番四次想要尋死,他每次出門都要讓翻山獸或者雲豹看著她,以免她尋短見。
現在它們都在外面,難道他娘已經尋短見了?
“娘!”梁柏驚叫了一聲,邁開腳一陣飛奔,像一陣風般沖進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人。
手中的藥包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梁柏的淚水“刷”地流了滿臉:“娘!”
就在這是,耳畔傳來耳熟而輕快的聲音:“娘在這裡呢。”
梁柏猛然抬起頭,只見他的母親坐在門外的石頭上曬太陽!
他剛才跑得急,他母親又靠在翻山獸的身上,翻山獸皮毛黝黑,和她的衣服差不多顏色,她竟然沒看到!
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梁柏喜極而泣,跑到她的面前,蹲下來抱住她的膝蓋,又哭又笑:“娘,你真是嚇死我了。”
大娘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
梁柏抬起頭道:“娘,我給你……”
話音未落,就頓住了。
他的母親突然像變了一個人,臉色不複之前的蠟黃,還帶著笑容,說話清晰有力,竟然還不咳了!
大娘見他兩眼圓睜,樣子可愛得緊,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阿柏,你從礦上帶回來的人中有一個小夥子把娘治好了,他說以後娘不會再咳了。”
梁柏差點跳了起來。
他整整給他娘抓了六年的藥,都沒見得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現在說治好就治好了?
什麼醫術這麼厲害?!
梁柏心裡怦怦直跳,既是激動又是難以置信:“治好你的是哪個小夥子?”
“年齡和你差不多,或者比你大一點點。”大娘微微想了想,“臉頰上有一道傷口,長得很好,說話也很有禮貌。”
梁柏立刻就明白了:“她不是小夥子,她是個姑娘。娘,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大娘指了指惡人礦:“好像是上礦去了。”
“我去找她。”梁柏恨不得立刻報答她的醫治之恩,便道,“娘,你先回屋裡去,我去找她。”
“不用不用,你去吧,娘在這兒坐著就好。”大娘拍了拍給她當靠背的翻山獸,“娘已經很久沒曬過太陽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