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無心速度慢一些,終於撥開人群沖過來,看到華千曄和洛清吟站在那裡,無聲呼了一口氣,乖巧地站到華千曄的身旁,取出一瓶傷藥遞給洛清吟。
在他身上,玄鳳學院陣閣的紅色衣袍十分顯眼,立刻有人驚呼道:“玄鳳學院?難道他是……?”
“玄鳳學院,陣閣,華千曄。”
華千曄輕輕吐出九個字,白色繡暗紋鑲邊的流雲袖輕輕一揮,一個圓形的白色光牢從馬駿的腳下升起,猝不及防地將他囚禁在了三尺之地中。
馬駿前突後沖,竟都無法穿過那光芒通透的光牢,反而在白色的光芒籠罩之下,眉目顯得慘白而森然。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圍觀的人都在看著花華千曄尖叫。
“華大宗師!”
“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了史上最年輕的布陣宗師!”
“華大宗師收我收我,我要想進玄鳳學院陣閣!”
“啊啊啊,好想跪舔!”
尖叫聲中,華千曄側過臉,關切問道:“傷得重不重?”
“謝謝導師及時救場。”洛清吟一顆心徹底放鬆了下來,咬著牙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忍著疼痛扯了扯嘴角,“不礙事,我們先回去。”
華千曄點了點頭:“好。”
馬駿帶來的黑衣人各個武器橫於胸前,戒備地盯著三人,以防華千曄猝不及防地出手。
然而,華千曄絲毫沒有再出手的意思,眸光如水,面容含笑,宛若踏著藍天白雲般不疾不徐地走向登雲塔的大門。
隨著他的腳步,黑衣人懾於他的威勢,步步後退,直到朝兩旁讓開,給他留出一條中間的路。
就在他跨過門檻時,光牢中馬駿忍不住嘶聲道:“華大宗師,我們往日無讎近日無冤……”
華千曄腳步沒有停,儀態悠然地跨過了門檻,才回過頭來,精緻的眉眼沁著涼意:“往日無讎近日無冤?你可知道,你傷的是我的學員。”
馬駿噎了一下,不死心又問:“這個光牢……”
華千曄正式轉過了身,在馬駿帶著些許期待的目光聲中,他聲音如檀珠落玉盤,十分清越動聽。
“清吟,無心,今天作為實踐課的第一節,我和你們講講光牢。”華千曄白衣似雪,眉目繾綣如雲,嗓音不輕不重道,“三尺光牢是個人困陣中最為特殊的一種,它最初應用於刑堂懲罰夜間出來偷雞摸狗的樑上君子……你們布的光牢維持時間超過四個時辰就算及格。”
圍觀的人群一陣鬨笑。
馬駿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堂堂武侯被拿來當成上課的範例不說,還被必成偷雞摸狗的樑上君子。
臉都丟盡了!
即墨無心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問道:“導師,您布的光牢能維持多長時間?”
“一般光牢不超過十二個時辰。”華千曄含笑道,“具體多少我沒有特意算過,明天你們可以下來看看他還在不在。”
即墨無心立刻看了馬駿一眼,“好。”
華千曄莞爾道:“我們先回去,晚些可以再出來做實驗。”
然後,三人在眾人的行注目禮之中走進登雲塔,踏上傳送臺,徹底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馬駿:“……”
回房間的路上,洛清吟若有所思地盯著華千曄的手看。
華千曄抬手,輕輕脫下手套:“想知道為什麼?”
通體皎潔的手套,猶如月色般閃動著微微的光華,不染凡塵,洛清吟似乎有些明白了:“關鍵在於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