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最近很倒黴,先是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上司,被趕出了城衛軍,而不久後,家中失竊,地契被盜。
然後不久前,一個小貴族拿著地契過來,將他趕離了自己的小屋……根據小貴族的說辭,他是從商人工會那裡買到的地契,花了大價錢。
巴特並不笨,他知道小貴族說的話,多半是假的,自己家中被盜,極有可能是小貴族派人做的,這或者與他被趕出城衛軍也有一定直接的關係。
他一直想試圖證明那張地契是自己的,只是被人盜走了。可惜,他找不到證據來證明這點,去找鄰居幫忙,結果那些鄰居們一邊露出慚愧的表情,卻一邊說著,他們從來不認識巴特,從來沒有見過他,他那間小屋,一直是空的。
明明他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明明之前大家相親相愛地就像是一家人。當時豔陽高照,但他的心卻冷得和冰塊一樣。
一個月前,他還幻想著,自己升官進職,成為大將軍,帶領大軍保家衛國。現在一切都變了,家沒有了,工作沒有了,口袋中的錢也要沒有了。自己剩下的,只有一身盔甲,一張鐵盾,以及一把已經開始生鏽的鐵劍。
為什麼會這樣,巴特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戰戰兢兢工作,幫助同僚;團結親友,愛護鄰居。自己竭盡所能幫助他們,但自己受到冤枉時,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幫助自己。
為什麼!
走在街道上,巴特總感覺旁邊似乎有人在嘲笑著自己,可他一看過去,發現那些人,都是些低頭趕路的行人。
餓得快出現幻覺了嗎?
巴特舔舔嘴唇,他很想吃些東西,但口袋裡的錢已經不多。現在王城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必須得留點路費,去其它城市重新來過。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錯,為什麼要被逼得遠走他鄉。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有個人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職業者敏感的神經立刻讓他變得清醒,他的手下意識就放在了劍柄上。
而後巴特發現,眼前的青年是位魔法師,很是眼熟,當他將視線落在對面青年的腦袋上時,看到了對方那頭晶亮的金髮,他便記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了。
“是你?”
巴特有些疑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擋著自己的路,難道是來算以前的舊帳。他記得自己阻止過對方抓捕一個漂亮的女士。
想到那位女士,他就覺得心情有些惆悵。
貝塔看著對方,微笑道:“看來你還記得我,聊聊?”
巴特看著對方友好的微笑,便知道對方沒有敵意。他對這座王城已經絕望,本已經不想再和這座城市的人發生什麼交集,可鬼使神差的,他卻點頭答應了。
旅館的房間中,巴特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根羊腿使勁啃著,而他身前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堆的骨頭,像座小山似的。
貝塔坐在對面,緩緩的喝著果酒。
等巴特將桌面上的半隻烤羊全吞進肚子後,他用白色餐巾擦了下嘴,說道:“謝謝閣下的款待了。”
吃人嘴軟……因為卡蒂的事情,巴特對貝塔的感官不是很好,但現在,他覺得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貴族魔法師,似乎並不是那麼討厭。
“客氣。我叫貝塔。”貝塔放下酒杯,問道:“你的樣子似乎有些落魄?我記得上次見你,你比現在更英氣,更有自信些。對了,你怎麼稱呼?”
巴特自嘲一笑:“我叫巴特,最近出了些事情,所以現在情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