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感是一個很神奇的詞彙。

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兩人，因為隔閡而顯得疏遠冷漠。

可一旦兩人有了身體接觸，例如擁抱，牽手等親暱舉動，隨著物理上的距離被縮短，就連心中對各自的觀感也有了不同。

當劉麗因弟弟的手掌而安心，從而將夢裡的內容說出來後，琉璃不禁看了姐姐一眼。

原來，兩人間所謂的隔閡，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堅不可摧。

“後來那隻黑貓去哪了？”

面對劉麗的坦白，朱音好奇問道。

從感覺上來說，朱音對於劉離口中的具現物和迴圈並沒有什麼現實感，雖然因為‘暗號’的緣故她不得不相信，但她更好奇自己閨蜜口中那夢境裡的黑貓。

“我不知道，我現在仍相信那只是我的夢而已，至於劉離口中的具現物……”劉麗看了看與弟弟相連的手掌，沉默下去。

——

在夢境上方的劉離眼中，那隻寄宿了拉普拉斯妖的夢魘黑貓，如今正安靜坐在物理實驗室的桌子上。

拉普拉斯妖真就如同一隻貓一般，聽到身旁的兩腳獸討論到自己，旁若無人的舔了舔爪背上的毛髮。

“它不是拉普拉斯妖嗎？為什麼會有著‘薛定諤的貓’的不可被觀測特性？”

劉離問‘朱音’道。

“這個啊……”造物主小七指了指一旁的黑貓身體，劉離順著她手指看去。

“具現物001是意識，沒有實體，而根據具現物001內心的陰影，以及劉麗這個觀測者的認知，具現出來的黑貓，同樣也可以被稱作具現物001。兩個具現物001的區別，在於有無自我意識。”

“這麼說，本來具現物001的意識應該從黑貓體內誕生？”劉離有些暈。

‘朱音’搖搖頭，“錯了，是這隻黑貓應該誕生於琉璃體內，但因為‘不可被觀測’的它，在剛誕生時就被你姐姐劉麗觀測到了，而又因為劉麗的贖罪與自我滿足的心理，導致它成為了劉麗心中的夢魘。”

見劉離似懂非懂，‘朱音’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這機緣巧合，具現物001成為了‘劉離’，而不是具現物002那般如同初生白紙的意識。”

“所以那拉普拉斯妖才會嫉妒琉璃？”劉離指了指暫停了的夢境，畫面中，那黑貓正惡狠狠的盯著對它一無所知的琉璃。

‘朱音’點頭示意，不再言語。

——

拉普拉斯妖幽幽地盯著琉璃，同樣是具現物，為何對方出生就是001，而自己是002？投胎是個技術活，這一點拉普拉斯妖可以說服自己，但是！

憑什麼你能認為自己是名‘人類’？憑什麼你‘生而知之’，而自己卻如同一隻混跡於垃圾桶的野貓，為了生存不得不在垃圾堆中翻找‘成長的食糧’？

更何況……

拉普拉斯妖伸出貓爪，再次舔了舔爪背上的毛髮。

你！具現物001的命運，不應該生下來就是一隻不可被觀測的箱中貓嗎？

為什麼才誕生你就被劉麗從‘箱中’接走？

為什麼？為什麼！

“真是醜陋啊……”

黑貓自嘲的笑了笑。

拉普拉斯妖明白，此刻的自己，只是在嫉妒對方罷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些‘檸檬精’的負面情緒，在‘垃圾堆’中很常見。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