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垂垂老矣的類人猿。

直到此時，趙小美才確定，剛剛聽到的‘咕噠’聲，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歡迎您，尊敬的客人。”德高望重的老猿以沒有拄著柺杖的另一條手臂，向趙小美施了一禮。

對方施禮的動作、細節、神態盡皆無可挑剔，這讓趙小美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對方究竟是一個飽受文化薰陶，文化素養極高的紳士，還是如她視覺中所呈現的那樣，是一隻毛髮茂盛的類人形生物？

好在周圍的‘咕噠’聲打破了這種氣氛，野性難馴的‘咕噠’猿們，就算在‘智者’的威嚴下，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

就在這麼亂糟糟的環境中，趙小美被這位老紳士領進了村莊。

村子裡每隔一段距離就插上了一根長長的石柱，而在石柱頂端，則鑲嵌著一顆碩大、且會散發出柔和月光的不知名寶石。

這是輝夜的饋贈，每一枚寶石，都是由最虔誠信徒的信仰凝聚而成的信仰之石。

雖然無論是夏洛克亦或者別的生物，都無法利用這些信仰之石裡的力量，但用來照明卻是再適合不過——這本就是輝夜賜予石頭的意圖。

當金穗對朱音解釋完這群石頭的來源和用處後，朱音不由的覺得一股‘壕’氣撲面而來。

壕，友乎？

“暴發戶罷了。”金穗對輝夜的行為下了定義，倒不是她酸，她心中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稻荷神在現世收集到的信仰，可全都用來改善神社周圍環境，盡力使整座大山的所有生物做到共同富裕。

而這，想必某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庭主婦’是無法理解的！畢竟她那空蕩蕩的星球表面，除了一個個坑洞和立著一些國家的國旗外，什麼都沒有。

——沒錯，她就是在針對輝夜姬！

幸好在‘薛定諤的貓’的影響下，輝夜無法聽到金穗的評語，不然她們肯定要就此爭論一番，進而大打出手。

……

“老人家，請問你們是信仰著月亮女神的嗎？”

在交談中，趙小美髮覺對方直言不諱的道出‘輝夜’了的尊名，且周圍村民們沒有覺得絲毫不妥，這不禁讓趙小美有些好奇，難道輝夜大度到這種程度了？

‘智者’笑著搖了搖頭，它臉上的皺紋因這笑容完全‘擰’在一起，但卻沒有半點猙獰之感。

“我們並非輝夜女神的信徒，輝夜女神和我們信奉的咕噠子，只是合作關係。”

趙小美聞言環顧四周，發現這諾大的村莊，竟然沒有任何與祭祀神靈相關的建築。

要知道，趙小美她們一路走來，但凡有生靈聚集的地方，必然會有著象徵神靈的物品，它可以是人們認知中代表神靈的雕塑，可以是象徵神靈化身的樹木，甚至可以是一團看得見摸得著的‘空氣’，但唯獨不能缺少此類與祭祀相關的‘神物’。

“咕噠子？”趙小美拉長了尾音，“那是什麼神靈？”

“咕噠子就是咕噠子，她不是神靈，也不願別人稱呼它為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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